但也有可能太会伪装。
季北河当真是个很会揣摩人心思的男人。
此刻薛峰沉默下来，他便适时开了口：“陈小姐，你如果好好配合，李才说不定还能好过一些，他会不会受苦，全看你此时的态度。”
陈小玲瞪着他，眼里有些愤怒的火焰，但也有掩盖不住的害怕。
两人对视着僵持了许久，薛峰对季北河抬抬手，他于是很自然地垂下眸子为陈小玲重新搬来椅子，全是给她一个台阶下。
陈小玲解气地哼了一声，坐在薛峰对面，但接触到薛峰周身的气息着实太冷，她又忍不住把椅子往后退了退。
“我们家老李呢？”坐好之后，她开门见山。
薛峰也不绕弯子：“新加坡。”
“你们把他怎么了！你们凭什么把他关起来？这是犯法的，我可以去告你们！”
薛峰冷笑，毫不在意她的威胁。
“如果陈小姐更愿意走法律途径，薛某自当奉陪到底，只是到时候的结果恐怕不是你能承受得起的。”
陈小玲顿时哑口无言，徒劳张了张嘴，就是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薛峰是什么人？她是什么人？
她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拧不过薛氏这条大腿，如今唯一能做的，就是配合，告诉薛峰他想知道的。
她垂下眼睑，先前那丝强撑起的嚣张消失无踪，仿佛陷入了无尽的颓废之中。
“薛总想知道什么？”
明人不说暗话，既然她如此直截了当，薛峰自然喜闻乐见。
“我要知道李才的钱从哪里来。”
陈小玲抬一下眼睑，看一眼薛峰，再次垂眸，摇头：“我不知道。”
她原以为薛峰听到她的回答会生气，却不想他又极快地问了下一个问题。
“你知不知道他做的那些事？”
她抬头，既茫然，又渴盼，急声问：“什么事？他那段时间到底在做什么事？”
薛峰狐疑地看他一眼，对身旁的季北河伸出手，厚着拿出一直录音笔搁到他手上，他再递给陈小玲。
二十分钟之后。
陈小玲一脸难以置信地望着薛峰，怎么也没办法接受自己听到的：“这真的是向成功亲口说的？”
薛峰没给反应。
她恼怒地骤然直起身子：“那混蛋血口喷人！我们家老李那猪脑子，高中都没念完就辍学了的，怎么可能想得出这样的办法！？他记恨唐氏这事儿我不否认，但是那些事情绝对不是他谋划的！”
薛峰不动如山，仍旧没给反应。
季北河朗声对陈小玲道：“李才自己已经招了，说辞跟向成功一模一样。”
“不可能！”陈小玲回椅子里，不住摇头，人已经恍惚了：“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的……”
季北河道：“我们也不愿意冤枉无辜之人，所以才想请陈小姐好好地，仔细地回想回想，那段时间，李才有没有见过或者跟你提到过什么人？”
“见过什么人？见过什么……人？”
“陈小姐可有印象？”
“有！”陈小玲猛地点头：“有！有！有的！那个人也姓陈，是个男人！对，男人！我听见老李打电话的时候叫他陈秘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