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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段韶溪的质问,眼见着付贺的俊脸铁沉了下去。()原本还噙着笑意抱着看好戏的心情,在一瞬间低沉。他明明一直烘托苏和,为何这只大白猫会盯上自己?这里人才济济,为何却偏偏会选中自己?

付贺盯着面前的听君命,突然往左边横跨一步,那听君命便慢悠悠地靠了过来。付贺又不死心地往右边一跨,听君命就像是影子一般如影随形。

南楚小郡主抱着手在一边瞅着付贺和听君命,俏丽的眉眼轻瞥着在付贺身后的一对璧人。这目光一闪而过,不会叫人看出端倪。

白为永这时候凑了过来,对着台上的太子行礼道,“启禀琥国太子,听君命选中的和亲人选就是贵国的怡王殿下,外臣请太子向皇上请旨,以尽快缔结两国的友好盟约。”

付恒的表情变得凝峻,袍子和袖袍微微被风鼓起。

听君命选中了付贺,这代表付贺有君临天下的潜质?虽然听君命可能只是南楚国造谣出来的神兽,但这种事情最为敏感,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此事本宫自会向父皇禀报,请使臣和郡主稍安勿躁。”付恒挪移视线,落在了付贺的身上。虽然一开始就有让付贺娶小郡主的打算,但若有听君命参和一脚的前提下,事情的性质又变得不同了。他自然要找琥国皇帝商量,更要找自己的幕僚商量。

既然听君命已经选定了人,太子宴最大的悬念已经揭晓,接下来的时间大家都觉得有些索然无味。付恒的心思也不在此,瞧见众人的反应便吩咐各自散了。自己也朝着自己的寝宫匆匆去了。

付贺起身的时候还一直心不在焉,师北落虽然一直在他的边上,但碍于付青硕在场,他也不能直接追问这位秘密幕僚自己究竟该怎么办。

听君命在众人之前选中自己,他又喜又悲。喜的是他得到了听君命的认可,他或许真的有能力与太子、横王等一较高下;悲的是他被南楚挑中,如果真的做了南楚的女婿,以后这争储位的道路上横了一个结实的屏障。

“王爷别忘记北落和您打的赌,”师北落临走前回首道,“明日一起到军北营,看看王爷究竟会不会被赶出来。”

付贺一怔,心思顿时通透,师北落并非真的要与他较真,去城北大营定是要商量今日之事。

想到此处一阵狂喜,但随后又冒出疑问,师北落难道知道听君命会选中自己?

回府的马车上,师北落靠着假寐。她今日疲惫不堪,眼睛下方略带青色。付青硕原本闭着眼睛,但等师北落呼吸均匀之后突然睁开。深邃的浅褐色的眸光落在师北落那张毫无血色的脸上,交错着复杂的情绪。

师北落送给她碧雪晴天,她定然会抹上。府中的白狼犬、东宫的听君命见到自己都会不由自主地退缩,这并不是因为自己的气势足够震慑这些走兽,而是因为这盒碧雪晴天。在府中的时候,付青硕已经开始怀疑,如今一验证,果然如此。

通过眼线,付青硕知道师北落替付贺庆生的事情,也知道师北落送给付贺一个香囊,按照今日场景所看,这香囊应当是引诱听君命所用。

她想扶持付贺,但又同时让他迎娶南楚国的郡主,这其中的矛盾之处就连付青硕也暂时想不通。

师北落的睫毛动了动,付青硕别开了眼神。

一声轻咳,师北落也张开了双眼,余光睨着付青硕青瓷白润的侧颜,温和开口道,“公主在想些什么?”

付青硕转过头盯着她的眼睛,一字字道,“在想你的病情什么时候会好转。”

师北落苦笑道,“公主放心,北落这病虽然不会立即好,但也不会转瞬就差了下去。若公主实在担心的话,我可以先立下字据,公主可以随时与我和离,师北落绝无怨言。”她说话的时候,眸中有光在流转。手自然而然地盖在了付青硕的手背上,微凉的指尖残存着貂毛大袍内好不容易保留的一点体温。

马车微晃,两个人的身体反复摩擦,鬓角的发丝摇动,扫过脸颊。

沉默一阵,付青硕轻轻一叹,道,“生在身体上的病痛可以通过药物调理治愈,但生在心头上的病痛,若你自己不放开一些是难以好全的。”

师北落一怔,心中闪过无数想法,最后微笑反问,“公主认为北落的病是在心上?”

付青硕摇摇头道,“本宫只是闲暇的时候阅读医书,读到过这样的一句话,觉得可以说给驸马听……驸马不是略通医理么,若是有些心事或许——”付青硕目光一定,分外期许地望着师北落,一只手轻轻抬起,指尖点在师北落的眉心,一字字道,“驸马可以先告诉本宫,说不定本宫能替驸马解开症结。”

“公主阅读医书?”师北落单边挑起眉头,惊奇道,“难道是为了治疗我的病?”

付青硕微颦眉头,语气转冷道,“不是。”

师北落闻言浅浅一笑,然后假装扭头转视窗外风景,风景一路倒退,不多久便到了公主府。师北落目送付青硕回卧房,一个人站在寥落的院中,迎着清凉的西北风,身上好不容易保存的温度渐渐丧失。

她揉着微疼的太阳穴,眼前视野一片模糊。一个人安静下来的时候,师北落就开始回忆这一段新发生的事情,过滤所有对自己有用的信息。

连续观察了几天付青硕,还是不知道她的深浅,她对自己的计划了解几分,又会袖手旁观到几时?

幸而师北落约莫知道了自己在付青硕心中的位置,她在太子宴上面对着听君命那一刻的紧张神态,足以道明她对自己的心意。因而若到不得已之时,自己就可以利用她对自己的这一番感情,只要不触及付青硕的底线,便能够将她掌握在股掌之中。

视野稍稍清明了一些,师北落却没有立即回房,她孤身站在院中枯树之下,静静仰望星空许久。

太尉府。

苏和前脚刚踏入府中,后脚便跟来了一个人。苏和回头,瞧见那人一身外族打扮,大胡子,黝黑的脸,正是方才殿上见过的南楚使臣白为永。

他好像刚从侧门进入了太尉府,抬头一见苏和还在此处,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露出一个干巴巴的笑,然后用他那惯有的周到的礼节对着苏和行礼道,“苏大人,我们又见面了。”

“你一直跟着我?”苏和问了一句,随后一想又道,“你是不是来见我的,你是来见我父亲的?”

若白为永有话要说,从出宫之后到回府的这一段路上他都可以找到机会。但他没有这样做,但是现在又出现在了这里,说明他要见的人不是自己却在这苏府之中。他是南楚的使臣,府内能让他进来的,唯有自己的父亲太尉苏定了。

白为永似笑非笑道,“外臣有一些东西想要送给苏太尉,今日看着方便便顺道送来了。”

“什么东西?”苏和问。

听到问话白为永下意识地侧了侧身体,将一个长条形的包裹藏在身侧,但苏和分明看见了顶部那一抹寒光,心中一顿。

白为永这样鬼鬼祟祟地深夜造访,绝对不是什么好事。苏和瞧着他的一张笑脸,眼皮一跳,联想到父亲苏定以前做过的一些事情,立即抛下白为永转身朝着苏定的书房走去。

“父亲——”苏和闯入书房带上门,他的父亲太尉苏定正在秉烛夜读。瞧见苏和这样进来眼角的皱纹一张,放下书卷问道,“你怎么这样进来了,今夜的宴会如何?”

苏和又朝着门望了一眼,走近几步压低声音问,“父亲深夜叫南楚使臣入府来作何?”

苏定微微诧异,“南楚使臣?”

“就是那个白为永,”苏和环顾左右,声音低的不能再低,“父亲在平时做那些事情也就罢了,如今叫一个外族人来府中商谈,这难道不是通敌叛国的大罪?”

苏定这才完全听清楚了他话语中的意思,愠怒道,“大胆,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苏和据理力争道,“父亲身居太尉之职多年,有一些猫腻儿子看的清清楚楚。父亲做这些事情儿子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以为这些事情虽然有违礼法,但不会损害大局。可是假如父亲你要伙同南楚,将我们虚报的兵器卖给南楚的话,这便不是贪污受贿之事了,这是通敌卖国,是诛九族的大罪,如果是这样的话,儿子便不能继续袖手旁观了。”

“混账!”苏定气红了眼睛,“我什么时候伙同外族了?!什么南楚的使者,我根本没有见过他!”

“可人就在外面等着……”苏和也正在气头,指着门喊道。

苏定快步走到门前,“啪”一下打开门,外面有几个小厮在角门守着,听见这里的动静便往这边瞧。苏定问道,“你们可看见什么南楚的使者?”

小厮们纷纷摇头。

苏和诧异,走出了书房来到了角门之外,又问了几个人道,“你们有没有见到一个外族人在府内?”

那几个人也还是摇头。

苏和更加奇怪,方才明明见到白为永旁若无人地在府内穿行,为何除了自己没有人看见过他?

苏定披了外袍踱步走了过来,捋着胡须沉吟道,“如果不是你近日体质虚弱眼花看错了,就是有人故意让你来质问我这些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师北落(微笑):白兄你好面熟

白为永(斜眼):苏兄你也很面熟

师北落(微笑):你能把胡子剃掉让我看看吗?

白为永(斜眼):你能把头发剃掉让我看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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