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末兮呆呆的看着远方,祖父一向都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他虽然回信不反对自己的选择,可是云末兮感觉的出来,祖父并不看好这段婚事。
只是祖父自己也经历了鬼谷中错失爱人的痛苦,所以他不忍心此时便拆散她,让她痛苦。
各人有各命,有些事情只有亲自去经历也才知道选择是否正确。
别人永远如法代替自己往前走——云末兮了解。
看到祖父暗中为自己的安危做了安排,心中多少有些慰藉。
亲情虽凉薄至少还不像鈗辰那样命苦,被自己的至亲无情的抛弃。
想着这里,她的心又疼了起来。
“我睡了多久?”
“几个时辰,外面已经快天亮了。”丽姑说。
“找了一夜都没找到鈗辰,他会去哪里呢?她低头自语。
“赤鸢来报,五王手上各有一些兵权,如今都将军队集结在城外。城内刘继恩有皇后撑腰掌控了禁军。太子在禁军中的心腹因为没有得到太子诏令不敢妄动,现在都已被扣押。”云月奇回禀京城中的情况。
“也就是说整个京城已经被他们控制,但是搜查了整夜都没找到鈗辰。”云末兮分析。
“是的,已是全城搜捕,就连此处都有人来搜过。只是这个房间是密室并未被发现。”云日奇说。
她低头想了一阵,突然问:“东宫现在什么情况?”
“之前五王包围了东宫,可是太子突围出去以后,东宫的宫人侍卫都抓走了。所以此刻只留了兵士看守,任何人不让接近。”云月奇说。
云末兮突然站起来,“我们去东宫!”
“为何要去东宫?”三人不解的看着她。
“鈗辰曾说过任何时候他都会留一条退路。所以东宫后花园里有一个密室,还有一条密道可以通到外面。此事只有他和四大侍卫知道。”
“主子的意思是太子并没有出东宫,而是避到了密道里?”云日奇问。
“不……我猜他们应该是冲出去了,然后又从密道回到了东宫的密室里。你们想……此刻这京城里哪里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那就没错了,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主子的判断肯定不会错。”云日奇附和道。
“只是那条密道也不知道在哪里。我只知道密室在后花园,所以只有避开守卫先进后花园再说。”
三人同意,做了下准备便出发了。
果然外面满城宵禁,只有官兵在挨家挨户搜查抓人,到处是火把和官兵跑来跑去。
虽然很快就会天亮,但是大街上任何人也不敢出去。
四个人趁着最后的夜色从屋顶用轻功向东宫方向而去。还好所住的宅院离东宫并不远,不多时便到了东宫外。
果然这边的守卫反而少,而且城中搜查的官兵也不会再过来。
四人找到靠近后花园的地方,正好是偏僻的小巷。丽姑背着云末兮跃了进去。
偌大的东宫后花园此时漆黑一片,很远的地方不时的有巡逻的士兵经过,看来东宫里派驻的士兵并不多。
谁也不会想到好不容易拼杀出去的太子又会返回,还敢躲在后花园。
东宫后花园很大,平时里两人经常来散步,所以云末兮比较熟悉。心想密室一定不会那么容易找到,只有耐心的仔细观察每一颗树和花丛,还有亭榭。
绕了两圈还没头绪,她站在池边,想到鈗辰体内的毒不知道能支撑多久,心里有些着急。
站在高处看,池塘旁边的一块巨石引起了她的注意。
这块巨石是一块完整的大石,也就一人多高,造型奇特,上面天然形成沟壑百孔,不同的角度看都可以看出不同的形状。
造型上看也算得一块难得的奇石,只是有经验之人仔细看质料,却很是一般,就算是一般的王公大户之家,只怕也未必看得上。何况此处是东宫太子的后花园。
云末兮想,就鈗辰的眼光来看,也绝对不会选一块这样的石头放在这个位置上。
“月奇,你找找看。”云末兮指着巨石,轻声吩咐。
云月奇围着巨石走了一圈,看到一个小洞,将手伸了进去。摸到里面有一个石块,便按了下去。
旁边小亭子里的地面突然裂开一条缝,显出一道门户,有台阶延伸到地下。
“就是这里了!”云末兮兴奋的说着就要冲下去。
“属下来带路!”云月奇挡住她,提剑当先走了下去。
丽姑和云末兮走在中间,云日奇断后。
云月奇下去后,看大家都下来了,未免外面巡逻的士兵看到通道口。找了下墙壁上,果然看到一块凸出的石块,按下去地上的门户便关上了。
从怀中取出火折子点燃。
看清是一条狭窄的通道,通向前方,四人依次往前走去。
刚走几步,几道寒光迎面飞来。
“小心!有暗器!”云月奇喊。
丽姑急忙护住云末兮。
“铛铛铛”几声,云月奇用剑打掉了暗器。
“青龙兄!”他用内力传声出去,声音并不大,却能传出很远。
不一会,远处有了声响,脚步声传来,一个身影走了过来,近了一看,果然是青龙。
青龙的年岁比其余三个侍卫年长一些,脸长得方正却素来没有表情。
“你们……怎么找到这里的?”他此刻终于有些吃惊的神色。
“鈗辰怎么样?”云末兮急着问,顾不得说什么。
青龙阴沉着脸冷声说:“不好……”
“快带我去看!”她听的更急了。
青龙犹豫了一下没说话,只是转身领路向前。
众人往前走,没多远前面开阔起来,岔道中竟然有数间屋子。
就像一个小型的地下迷宫。
领着进入了一个屋内,虽在地下,这个屋子却宽敞雅致,各种物件都有,就像一个大户之家的书房。
一旁的榻上邾邪鈗辰躺在上面,一动不动。
看到云末兮进来,白虎也是吃了一惊,玄武朱雀都又惊又喜,急忙行礼,脸上的忧虑舒展了一些。
她奔过去,“鈗辰……鈗辰……”轻唤数声都没反应。
只见他的脸异常的红,从未见过他如此,伸手摸上去热的烫手。
“一直没醒过吗?”她问。
“没有,一直昏迷!身子越来越烫。”玄武说。
她深吸口气,将泛到眼眶边的眼泪收了回去。从袖中拿出一个布卷,展开来铺在一边,里面是许多的银针。
给邾邪鈗辰把了把脉,命玄武解开他的衣襟,在前胸,手臂,头上都扎满了银针。
又吩咐道:“去找壶酒来。”
“是!”朱雀急急的出去了。
“此处可有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