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楞了一下,已经做好了她醒来以后跟他继续吵闹的准备。
可是没想到她却突然变得没事人一样。
“还不放手?”大眼睛一瞪。
他心中狂喜,叫道:“你不生气了?”
看着他,好气又好笑。
“等吃饱了再生气。”她傲娇的说。
抱着她用力亲了一口,他转身朝外面大叫:“拿吃的来!”
这声吼仿佛要震天,守在小院门口的玄武和云月奇都吓了一跳。
玄武急忙去安排。
不多时,两排丫鬟便整齐的端着早膳,衣饰,洗漱用具一起进到房中。
光衣服、饰品就差不多十个丫鬟送进来。
云末兮一看,不但有邾邪鈗辰的也有女装,准备的倒是很周全。
推了推他,指着问,“这些女装是为我准备的?”
邾邪鈗辰死抱着她,头埋在她颈间蹭着秀发,不肯松开。
“这些都是命人早就为你准备好的。”在她耳边宠溺的说。
她这么快就原谅自己,简直让他高兴的无所适从。
“不松手我怎么吃饭换衣服?”又推他。
这才依依不舍的放开,拉着她坐到桌边,夹了些菜放在她碗里,“快吃吧!昨天晚膳都没用,饿了吧?”
“没吃晚膳是拜谁所赐?”她恨恨的说。
“我道歉不该骗你。以后绝对不会,一定不会有事再隐瞒……这次就原谅我……好吗?”他无比认真的请求。
夹了块鱼塞到他嘴里,她嗔道:“若不原谅怎么会陪你一起用膳?”
他想说话,嘴被塞了东西,只得赶紧嚼着,觉得香甜无比,拉着她的手痴痴的笑。
看两人又风和日丽的在用膳,玄武悬着心也就放了下来。
云月奇面无表情的站在院门外,内心有些失望,可看到云末兮不再伤心,也就释然。
用完膳,丽姑也被允许进来伺候云末兮洗浴更衣。
邾邪鈗辰去别的厢房沐浴更衣后,便开始忙碌。
需要召见泽州的重要文武官员,商议事务。
云末兮沐浴更衣,面上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样子,并无异常。
丽姑伺候着她,一直不知如何开口。
“你想问什么就问吧!”她自然知道丽姑想问什么。
“姑娘,邾邪公子突然变成了北汉太子,奴婢老是觉得不安。”
“为何如此想?”她看着镜中的自己。
“太子以后可是要当皇帝的,这皇帝都是三宫六院,后妃众多。奴婢只是怕委屈了姑娘。”
“你说的对,就像张太华。后宫的女人,大部分都是那样的下场。”
“所以奴婢才担心……咱们要不还是回扬州吧!”丽姑小心翼翼的说
“一入宫门深似海,我岂会不知。可是……要离开他——我现在真的做不到。”看着镜中的自己,有些事情不是不知道,即使聪明如她,也难做到情正浓时抽身的洒脱。
“可是此刻当断不断,以后受了委屈如何是好?奴婢想想都心疼。”丽姑说着眼眶有些发红。
云末兮也有些发呆,对于未来也有一丝担忧和迷茫。
半响,才幽幽的说:“我相信我们的感情会不一样。即使将来真的……那也是我的命数。命中有此劫,既然此时无法割舍,何不去坦然面对,也许能安然度过。”
“男人朝三暮四,喜新厌旧,那是常情。更何况皇帝,从来没听说后宫只有一个女人的。”
“他为了我连命都可以不要,那我也至少应该信任他一次,跟他携手度过。那怕将来负了我,于我而言,也算偿还所欠他的吧!还没发生,就没必要过多的担忧。不如享受当下的美好!”
丽姑点点头,“姑娘这般聪明的人,决定的事自然是没错的。到是奴婢目光短浅了。”
云末兮站起来拉着她,“爹娘去世的早。你就是我在这世上最亲的人。你的关心和担忧我都知道。也希望将来能证明你今日的担忧是多虑。”
虽如此劝说丽姑,心里却也并没有把握。
人的心最是不能控制,就如同此刻也勉强不了自己离开一样。
在泽州待了两天,邾邪鈗辰似乎很是忙碌,离开北汉日久,许多事务都要处理,除了按时来陪她用膳,有的时候大半天都看不到人影。
他不说,云末兮也不过问,也懒得出去应酬没必要的人,静静的待在小院中难得清静,也可以理清自己的思绪。
这一天,云月奇走了进来,“禀主子,日奇到了。”
“嗯,让他进来吧!”
不一会云日奇急匆匆的进来了,一脸的关切,上前行礼道:“见过主子,这段日子可还好?”
“日奇,让你赶来辛苦啦!坐吧!”
“不辛苦,这是属下应该做的。”
之前收到云月奇传书知道云末兮会到北汉,云日奇已经先行赶来打理这边生意,也等着云末兮召见。
所以收到信鸽便尽快赶到。
“传信叫你来,是因为我决定以后留在北汉。祖父一心认准了大宋。如今天下最强的便是两国,将来势必会有一战。帮谁都不对,所以这云家的当家人我也不配再胜任。”
说到此,云日奇和云月奇急忙齐齐跪了下去。
“属下斗胆请求主子收回这个决定。云家不能没有主子。”云日奇虽然已经了解了大概的情况,可是没想到她会有这样的决定。
云月奇只是跪着没说话。
丽姑站在一旁想开口,可云家商议决策时她是不能插嘴的。身份毕竟是奴婢,按理她都不可以参与,即便私下和云末兮可以亲热一些,但是规矩就是规矩。
“这段日子我不在,你们不是也料理的很好。”
“暂时离开跟没有主子是不同的。常言道国不可一日如君,云家虽不似一国之大,可是这么多生意,上上下下十数万人,不能没有主子。”云日奇有些激动的说。
“你说的没错。可是还有祖父,虽然居于海外仙岛,可云家真正做决断的才是他。当年父亲尸骨未寒他便马上任命了新的继承人。这些年并不是我有能耐,而是多亏你们辅佐。如今我已不够资格来当这个家,自然应该让贤。”她说着心中也很是酸楚。
交出这副担子实属无奈,也充满愧疚。
曾想过要一辈子贡献给云家,护佑每一个云家人。
可是最终——想自私一次,为自己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