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莫非这玉阶还真是一条活路?”
云末兮又急忙看两人身下,果然石柱顶上刻了一些字。
看她看完不喜反忧,邾邪鈗辰也低头看。
原来上面写着:此乃通天神阶,只可承载一人之力,过则毁之,多也毁之。凡至此者,必是大智大能之人,当做取舍。彼岸便有天书,乃通天神物,只有绝情绝性之人,才可过此天阶,一睹天书之奥。
邾邪鈗辰一怔,莫非这个玉桥只能一人通过,人过去了,玉桥就会自动毁掉。
云末兮环视周围,这个石柱就像大海中的一叶孤舟,再无出路。石柱高高的立在空中,下面是滚烫的岩浆,四周空空如也,远处迷蒙一片。
这一切充满了未知,充满了孤绝,只留下了唯一的选择。
她凄然一笑,“莫非这就是鬼谷子的考验?只有一人可以过去,只有一人可以看到天书。为什么呢?”
“不管为什么,我们都不会分开。要过就一起过,要留就一起留。”邾邪鈗辰看着她说,微笑从容淡定,这个问题并不能困扰他。
两人经历这么多,已经不用再重新考虑选择问题。
知道他的意思,可是她不是这样想,不想让他放弃生的机会,不想这么自私。
有了爱就有了取舍,彼此都是。正如当初在闻香谷里他们彼此本来都可以自私独活,可是最终都选择为了对方宁愿死去。
同样的她此刻也不想拉着他一起走向末路。
“你先过去看看!你轻功好,也许能过去而又不毁掉玉桥。这样我也就可以过去了。”她说。
“你说的是也许,可如果玉桥毁掉了呢?你要如何过去?”他又怎会不知道她的心思。
“你过去了,再想办法来救我。总比两人死在这里强。”
“我宁愿两人死在这里,或是一起过去,那怕桥断了掉到岩浆里,至少我们的血肉永远融合在一起。”他说。
“你不试一下怎知凭你的轻功不能过去?”云末兮继续劝说。
“你不用说了,我不会独自一人先过去。那种险我不愿意试,独活的绝望,会让我生不如死。你的心思我懂,但是你也体谅我的心思,可好?”他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直视他的眼。
看着那双蓝色眼眸,是那么的坚定而从容,深情而真挚。
她的眼中一颗颗的泪珠滚落下来,“好!同生共死!”她说。
心中有伤心、有喜悦、有感动,却唯独没有了恐惧。
轻轻拭掉她的泪,心中感慨万千,本来以为此生便是冰冷血腥的争下去、斗下去。只为了心中的仇恨为了心中的宏愿。
可是没想到遇到了她,才体会到原来除了野心,仇恨,人还有一种感情,是如此的温暖让人痴迷,可以为之生为之死。
此刻他已经忘掉了一切,只有一个信念,便是不能舍弃她。
“准备好了吗?”他轻声问。
云末兮眼睛还含着泪珠,晶莹透亮,朝他坚定的点点头。
邾邪鈗辰微微一笑,横抱起她,站了起来。
看着远方那团看不清的迷雾,毅然迈步走上了玉桥。
两人都抱着必死的心,有彼此相伴所以并不孤独和难舍,反而坦然去面对。
玉桥窄小,只能一步步小心的走。即使他轻功高绝可走上去也有些重量,玉桥突然抖动起来,发出轻微碎裂的声音。
虽然做好了必死的准备,还是忍不住心提到了嗓子眼。有的时候人可以不怕死,可是一步步走向死亡的过程,这种煎熬和恐惧才是最难熬的。
云末兮紧紧搂着他的脖子,闭着眼睛,一动不敢动。感觉到他的身体也是紧绷着,都很紧张。
即便紧张他也没有丝毫停留,尽量提气往上既轻又稳的往前走去。
走了一段,感觉到脚下平稳了起来,玉桥停止了晃动,也没有再听到断裂的声音。
他低头往下看去,发现前面的道路并不像刚才看的那么窄。只是一种视觉的感觉,从远处看很小很窄,可是走近了却是宽敞的,并且也不是一层薄薄的玉片,而是一块块巨大的玉石搭建而成的玉石桥。
“末兮,你看,这条路跟刚才看到的不一样。”他忍不住惊叹的说。
云末兮睁开眼睛扭头往前看。
果然,之前的那个小玉桥,现在变成了一条平稳宽敞的大玉石桥。
“这是怎么回事?”她也吃惊不小,为何眼前的景象突然只见就变成了决然不同的。
“可能是刚才那些烟雾或者是洞中有一个奇特的迷魂阵,让人产生错觉,认为这条路是死路。”
“如果是有迷魂阵,我怎么会看不出来?”云末兮对自己在奇门八阵方面的造诣还是有自信的。
“也只是猜测,又或许是我们在石柱上所处的位置所以视觉造成的幻像。但是从石柱上的刻字来看,这个幻想一定是特意而设的。”他分析道。
“对,也许是天然形成,鬼谷子正好利用这个天然的幻像刻下那些字,误导来人。必定也是他设置的考验?”
“还没走到头,不好定论,是凶是吉,往前走才知道。”
两人此刻有了信心,突然有一种绝境重生的感觉。
走的越来越快,最后施展轻功往前赶去。
玉桥上的迷雾渐渐散开,眼前跳出了一幅美如仙境的画面。
远处飞瀑扬花,山泉叮咚清水常流。满谷遍布红色石头,阳光下五彩缤纷。
飞瀑对面一块平地,方圆数十丈,屹立着一座竹楼,八角玲珑。
两人都呆住了,这里不就是他们离开的鬼谷吗?怎么又回到这里来了?
“我们不就是从这里的香炉下掉下深洞的吗?怎么走了一大圈又回到了这里?”云末兮吃惊的问。
瞪着眼一时被这奇幻的场景所迷惑,就像一个循环的空间,循环了一圈又回到了原点。
放下她,两人拉着手往前走去,仔细看可不就是刚才离开的鬼谷。
心中又失落又迷惑。
邾邪鈗辰静静的站着,皱着眉头,看了一阵,突然说道:“不是,这里不是我们一开始到的鬼谷。这里是另外一个鬼谷。”
“为何如此说?”她急急的问。
他指着前面一个地方说:“你看,这里的八角竹楼前没有那个香炉。”
顺着看过去。果然那个奇特的下面装着机关的竹香炉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