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霆傍晚才回到茗烟坊。
才走到大门口,便看到陆续的有茗烟坊专门的小轿开始进出,门口也多了两排迎客的家奴护院,两个巨大的灯笼挂了出来,进进出出的很是热闹。
看到赵霆,门口的家奴仿佛都得到了吩咐,只是恭谨的说道:“公子回来了!”
便有人来迎接,带领他回小院去用膳和梳洗,一切都伺候的周全舒服。
对云家的管理和云末兮能撑起这么大的家业,他感到很是震惊。
光一个茗烟坊为之服务的奴婢、护院、厨师、包括打杂的,一应人手算下来上百号人都不止,更何况这只是云家的一个产业而已。
难怪云末兮说不是自己想关门就可以的。
这么多人依靠这份活养家糊口,其中不少人已经为云家效力过年,有的已经有了云姓,即便不是姓云,可是云末兮从来都不会轻易放弃跟随自己的人。
所以他能理解为何她要亲自来一趟蜀国。
自己虽然也统御千军万马,可是带兵打仗好似比管理这么大的产业要简单一些,所以他由衷的赞叹和钦佩她。
赵霆用着晚膳,何冲就在一旁说着今日打探来的消息。
没想到茗烟坊在这芙蓉城里竟然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普通人即使花再多银子也进不来,除非有达官贵的名帖或者带领。
这里不仅有美艳的舞姬、精美绝伦的歌舞,还有绝顶的美食、佳酿。所以不管是好色也好,好音律也好,还是爱好美食、美酒,都设想的非常周到。
有尊贵的客人喜欢安静的,主阁楼外还有许多的单独的精美院落,茗烟坊都会根据不同客人的喜好来做安排。
每一个被迎进坊内的客人,虽然来的时候前呼后拥,可是随从一律不能进入主楼,但也不会被怠慢,随从会被安排在其他的庭院中随意吃喝。
而茗烟坊也会负责每一位客人的安全,楼内有专门的护院,都是武功高强训练有素。所以这些达官贵人可以在楼内安全又放纵的玩乐,又不用担心自己的隐私被其他人的随从泄露出去。
更尊贵的客人更是有专门的软轿直接抬进小院,任何人也看不到是什么人。
每一个可以进茗烟坊的客人都有专门的美姬伺候,可以只看歌舞、享受美食,也可以留宿茗烟坊。总之对于达官贵人来说,这里就是一个安全放心的尽情欢愉之地。
所以不同于昨夜,今夜早早的茗烟坊的主楼已经灯火通明,欢歌悦舞,热闹非凡,只怕大半的芙蓉城达官显贵都聚集到了这里。
听着何冲说着,赵霆心里想:“云家有赤鸢,本王有一个何冲就够了。”
看他绘声绘色的样子,忍不住好笑。
用过晚膳便也换了一套华贵的锦袍,何冲讨好的上前问道:“殿下这是要去见识一下茗烟坊的场面?”
“既然来了,自然是要去见识一下!”
“可是殿下是第一次去这种场合,有的时候......有的时候难免尴尬,还是需要有经验的人带领才是。”
“有经验的人?谁?”赵霆故意问道。
何冲嬉笑道:“属下昔日混迹江湖时,偶尔也去过几次,虽谈不上有经验,不过也可以陪殿下去走一趟。”
赵霆促狭道:“你不耍小聪明,本王也会带你去的。知道你有经验,走吧!”
看向两个侍卫,“你们两个就别去了,茗烟坊的规矩总要遵守。”
两个侍卫眼中有些失望,可也只得听命。何冲朝他们挤挤眼睛,很是得意。
两人走到阁楼前,马上有家奴过来,恭谨的说道:“公子请跟小的走!主子已经安排好了。”
带着两人到了二楼,推开一间厢房,“公子里面请!”
“你家主子呢?”赵霆问,四周看了看,并没看到云末兮和丽姑。
“主子有其他事并不在阁内。”
赵霆有些失望,只得进去坐下。
不一会便上了一些菜肴、美酒和点心,各样都有。
他装作外地来的的富商,边喝酒边默默的观察。
能坐二楼的人好似身份地位都比一楼的又更加尊贵一些。
每一间厢房虽是独立的,可有一面都是面对舞台,只有围栏和帷幔遮挡,所以只要将帷幔拉起来便可观看歌舞,也可以看到对面厢房的情形。
此时看每一间厢房都已经坐了人,大都是一个男子身旁伴着一位美姬,边吃喝嬉笑着边观看台上的歌舞。
看完歌舞要留宿的客人,又有单独的雅间或是小院准备。
这些达官显贵到了茗烟坊,不用再遮遮掩掩,一个个丑态毕露。搂着美姬秽语荡笑,上下其手,哪里还管舞台上表扬什么歌舞。
有的帷幔遮挡只是隐约看到里面的人在嬉闹,有的毫无顾忌即使知道对面的人能看到,也照样大吃大喝搂着美姬纵情欢乐。
赵霆放眼看去,楼上楼下数十间厢房均是如此,看的俊眉深锁,平日里这些人道貌岸然,满口仁义道德,忠君为民,私下却是如此污秽不堪,忍不住摇头。
只听隔壁雅间有嬉闹声传来。
一个女子娇滴滴的说:“将军,昨夜都吓死奴家了,偏偏将军又不在身边,奴家不管,下个月十五将军要来陪奴家。”
“彩叶啊,本将军夜夜都可以来陪你,唯独这十五不能来?”一个男子粗矿的大声道。听声音已经喝了不少酒了。
叫彩叶的女子撒娇道:“这是为何啊?十五本就是宵禁,将军又不需要巡查。还忙什么?没到这一天奴家最是害怕,不管啊……就要将军陪!”
娇滴滴的声音就连何冲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赵霆更是想着再坐一会便要走了。
“有什么好怕的,来!让爷亲一口。”男子色眯眯大声嚷道。
“不要嘛……奴家可是说正经的。将军不答应,就不让亲!”
“啊呀,小宝贝生气了?来来,喝一口,别生气。那鬼鬼神神的有什么好怕的?”
只听彩叶抽泣道:“将军不在身边,奴家昨夜本就害怕,后半夜突然听到远处有尖叫声。吓死人了,将军是英雄自然不当回事。可奴家是弱女子,能不害怕吗?”说着好似还伤心的哭了起来。
就听那男子心肝宝贝的哄着、陪着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