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佛陀时代,摩竭陀国的王舍城中住着一位名叫室利笈多的人,他在王舍城中有些名望,所以大家称他为室利笈多长者,但他却是露形裸体外道的忠实信徒。
佛陀是救人救世并救一切众生的大慈悲父,佛和佛的弟子们也不会妨碍外道,相反的时常给予外道周济。
可是,外道心量狭窄,加上他们的邪知邪见,对于佛陀的教化不但反感,甚至还会感到仇恨,他们时刻都想破坏佛教,加害佛陀。室利笈多长者,既是露形外道的忠实信徒,故也不会例外。
室利笈多是聚底色迦的妹夫,聚底色迦却是一个虔诚的佛教徒,并且有一个美满的佛教家庭,所以室利笈多的太太也是一个虔诚的佛教徒。这对于室利笈多而言,却以为是娶了一个宗教上的敌人。但是,他在表面上又装出一副君子的风度来维持著姻亲的情谊。
聚底色迦见他的妹夫常常请大批的露形外道到家里去应供,便想设法让他能在三宝之中种种善根。所以找了一个适当的机会向室利笈多建议道:“你既能向露形外道供养求福,是不是也能供养佛陀以及佛教的出家人呢?”
“你这是什么意思?”室利笈多听了,显然很不乐意。
“我是说:佛陀才是无上的福田,当你供养之后,就会知道的。”
“好了,你是想来说服我也跟你去信仰佛教。”
“是的,能够信佛不是更好吗?”
“你是很明白的,我是露形圣者的信徒,如要我来供养佛陀以及佛教的出家人,你是不是也能供养我所信仰的露形圣者呢?并且你要先我而供露形圣者。”
聚底色迦心想:“这是一个多么狡猾的外道信徒呀!”只是没有说出口来。但他又想:如果不答允他的条件,他就没有亲近佛陀的机缘,答允了他的要求,自己也不致因此而去改信露形外道的。所以他便慨然接受了室利笈多的条件。
聚底色迦为表诚意,也像恭请佛陀应供一样地去礼请露形外道的教主晡闌拏道:“仁者及诸弟子,愿至明日,光临敝舍,受我微供。”
这对于外道晡闌拏,实在出乎意料之外的喜事,他想:聚底色迦是一个有名的老佛教徒,如今居然会来请我应供,想必是沙门乔答摩(是佛的俗姓名,因为外道不敬佛,所以不称佛陀的德号)得罪他了,或者是佛教的道理根本不好,否则,他怎会对我如此殷勤起来了呢?哦!他的妹夫不就是室利笈多吗?室利笈多不就是我的忠实信徒吗?大概他是受了室利笈多的劝化了,哈哈!室利笈多真了不得,真不愧是我的忠实信徒。就这样,外道晡闌拏便接受了聚底色迦的恭请。
聚底色迦为使室利笈多也能隆重地供佛斋僧,便也像恭请佛陀光临一样地布置和洒扫。食堂里摆满了整齐的桌椅和名贵的餐具,室内弥漫著香雾,门前陈列著各式各样的盆景,地上清扫得一尘不染。
时间到了,露形外道晡闌拏率领一大群没有威仪,不懂秩序,不知肃静,不事清洁的外道徒众闹哄哄乱糟糟地涌进了聚底色迦的大门。
这样的摆设,这样的排场,这样的环境反使他们惊呆住了,他们从来未曾受过如此的供养啊!这使晡闌拏想起了佛陀,他知道佛陀说法必先微笑,微笑之中口放光明。因此,他也东施效颦,遂将右脚踏住门槛,张口大笑,并示意他的弟子顶礼而问:“大德,有何殊胜因缘,而作如此大笑?”
他便信口乱说道:“是的,有大因缘,我以天眼看到他方世界的无醉池旁,有一大树,树上有一对猕猴,公的为了欲火所逼,追逐雌的,正在枝头攀来掷去,公的不慎,堕地而死。我想如此的无知众生,为贪鄙恶的**之乐,竟然一命鸣呼了,所以我才大笑。”
聚底色迦在旁听了,看他那副装模作怪的表情,就猜中他是故弄玄虚,胡说八道,所以也在心中暗自笑道:“我看他是跑到针行里来卖针了。”又为试探一下晡闌拏的真工夫,便将上妙饮食置满钵中,再以粗饼覆于钵面,供奉晡闌拏,晡闌拏见此情形,心里很不乐意,他想他是教主,为何他的食物反而不及他的弟子?继而又想:可能聚底色迦尚有上妙饮食,会拿来的,但他等了好久,聚底色迦毫无继续为他奉食的动静,聚底色迦反问他:“为何不用呢?还等什么吗?”
“是的。”晡阑拏回答道:“现在只等你的上妙食品了,我相信你既请我应供,绝不会单以粗饼为供的,是吗?”他还以为聚底色迦的忙中有错,竟把他的一分好供养弄忘了,所以立即提醒他。
可是,他所得到的反应,竟是如此的使他难堪!聚底色迦用偈语回答并讽刺他说:“应合见者不能见,不合见者诈言明!尚睹池侧猕猴死,如何不见钵中羹。”
接著便将钵面的粗饼拨开,并向晡闌拏笑笑说:“请看,这些还不够好吗?如果嫌少的话,等你吃完了,再为了添满。”
晡闌拏在弟子面前被聚底色迦拆穿了颜面,使他的尊严与神圣地位受到伤害,他草草地吃了饭之后,便为聚底色迦发了一个恶毒的咒愿:“若人少行惠施时,及以供养设食时;此非言难诘责时,令其善福皆无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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