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军八十具抛石机不间断的朝新罗大营内投射柴火,每隔两刻钟就投一次猛火油灌加强火势,致使新罗大营内熊熊燃烧的火焰经久不息,火势足足升起三十尺高,滚滚热浪不间断从新罗大营内向四周辐射开来。
围在新罗大营九十丈外的唐军各部人马面对滚滚而来的热浪不得不往后退五十步,只剩下操作抛石机的将士们仍坚守在岗位上将更多的干木柴投射进新罗大营内。
他们可是奉了殿下的命令,需让新罗大营燃烧至少四个时辰再看情况才能停止投射柴火。
为了保持新罗大营内的火势,之前准备的柴火球以全部投光,猛火油灌仅剩一百灌,一尺长的干木柴更是投射了五万根以上。但并没有结束的迹像,李煜为此战准备的柴火也并没有消耗完,从汉城中仍有源源不断的干木柴运来以作补充,代价是汉城中的民居几乎被拆光了。
以一城民居,十万余人居住的房子木料换不费一兵一卒全歼三万余新罗军,对于李煜来说这个交换比非常值当。虽然在拆民居时发生了很多不可描述的惨案,十万余汉城百姓被赶进城中的集中营里看管,眼神中充满了对唐军刻骨的仇恨。
但,那又如何?不过是一群本就对大唐统治充满抵触心理的原高句丽人罢了。
既然双方的矛盾经此一事表面化了,李煜就以打定了主意,在解决了新罗后,就将汉城中十余万百姓尽数迁走,将其分散迁往北海道、库页岛和勘察加去开荒屯垦。待他们被迁居到苦寒蛮荒地域时,心中即使对大唐充满再深刻的仇恨,也不得不因恶劣的自然环境和凶残的土蛮而委身于大唐在当地建立的行政机构统治下。
一股西南风刮过燃烧不止的新罗大营,吹佛在唐军将士身上丝毫未感到凉爽的气息,闷热的西南方让驻足不动的唐军大阵内的将士们苦闷不已。不论是穿着铁甲还是皮甲的将士,脸上的汗水不停的往下流倘。
烈日当空,一百丈外占地九百多亩却外烈火燃烧不尽的新罗大营。在烈火持续两个时辰的炙烤下,方圆两里内气温徒然升高两度不止。
唐军骑兵座下的战马焦躁不安,李煜用手一摸座骑的脖子,手中粘连着红色的液体。
李煜悠悠道:“这就是汗血马……”
张世酷热难忍,脱掉了身上的黑漆明光山文甲,顺便将战甲内的黑色战袍一并脱掉,露出强健的胸肌和八块腹肌,胳膊更是与小娘的大腿一样粗。
顿感凉爽的张世轻哼出声,深吸一口气,鼻子闻到空气中的异味使劲嗅了嗅。这味道很熟悉,跟昨晚与薛讷、李业嗣一起喝酒吃烤猪肉时,烤熟的猪肉散发出来的味道一样。
这不会是烤人肉的香味吧?张世脑子一灵光突然想道,空气中弥漫的肉香味有越来越浓重的趋势。
发现这一情况的张世回过头来,“殿下。”不过看到李煜右手上的血红色液体时,张世愣了愣,死死的盯着李煜座下的战马,羡慕之色由然而生。
做为一员武将,谁不稀罕拥有一匹汗血马当座骑?
李煜把目光从沾满座骑血色汗水的右手上收回来,瞧张世满是羡慕的看着自己身下的座骑,不由打趣,“你诺第一个攻上国原城,吾就送你一匹汗血马。”
“殿下所言不虚?”张世脸色一喜,不确定的寻问道。
“本王许下的诺言哪回是假?”李煜笑道,一匹汗血马在大唐还是很珍贵的。几年来,李煜也不过才从西域河中一带弄来三百余匹汗血马当做种马繁育。给部将配的都是精挑细选的青海骢,但比起纯正的汗血马来说还是差了一筹。
得到李煜肯定回答,张世喜不自盛,再加上之前殿下许诺斩下金元述首级,破国内、拔金城皆立下首功,殿下就会向陛下奏请封开国公。
啊!不对,金元述的首级斩不了了。张世突然反应过来望着烈焰腾空,不断飘散出烤肉香味的新罗大营苦闷道:“金元述都被活活烤死了,还斩什么首级啊!”
李业嗣一闻,想起张世此话是为了殿下之前许下的开国公爵位,不由大笑着拍了张世的光膀子一巴掌打趣一番,五个手指印牢牢的印在了张世的膀子上。
张世回过头来白了李业嗣一眼,哼哼唧唧了一番,向李煜说道:“殿下,空气中充满了肉香味,看来新罗人都完蛋了。不是是可以停止投射柴火,待大火熄后某率军进去瞧瞧?”
空气中弥漫着越来越浓的烤肉香,五万余围拢在新罗大营外的唐军将士脸上都挂起了喜色,这意味着新罗军基本上完蛋了,不需要他们再对新罗大营发起冲锋。
李煜摇了摇头,“再烧两个时辰吧,万一新罗军撅了深坑,两个时辰恐怕还烤不死他们。”
张世砸了砸嘴,估摸着再烤两个时辰,按眼前凶猛的火势,新罗军恐怕就烤成焦炭了。
……
新罗大营内的烈火足足焚烧了两个时辰,在高温与浓烟的双重作用下,仅有九尺深的战壕内躲藏的新罗士兵以是处处躺尸,脸上流淌着熟透了的油腻。
偶尔有一两处士兵还在痛苦的呻吟,不甘被活活烤死的士兵拔出了腰间的长刀自刎于战壕内。以经被高温烤的经神失常的人更是从战壕的出口跑出去,在熊熊大火中惨嚎一两个呼吸轰然浑身大火的倒在烈焰之中,最终变成一堆焦碳。
金元述所躲藏的碉楼位于大营所在的小山最高处,通过瞭望台可俯看小山四周。
经久不息的烈火令碉楼内的一众新罗将帅绝望了,很多人望着唐军持续不断的朝大营内投射柴火维持着火势,不堪猛火的炙烤纷纷拔刀自尽。
三个时辰过去,碉楼内仅布满绝望眼神的金元述,只穿着一件战袍不停的将储存在碉楼内的清水从头淋下,用以消减室内的高温保自己一条命。
金元述神志不清的喃喃着,“我还不想死,我还要攻下汉城命下辽东……”
当他再次伸手去拿水灌时,里面以经空无一滴水了。
金元述抱着逐渐烫手的陶罐,冽嘴惨笑起来,“呵呵呵……哈哈哈……”
燃烧了三个多时辰新罗大营内传出一阵透着无尽绝望与痛苦的大笑声,令一百丈外的唐军将士面面相觑,很是惊奇,“竟还有人在大火中撑三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