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队人顺利的完成任务,而晴天三人尚且不知他们的一举一动其实都在暗处的几位黑衣人眼中进行着,且他们的所为都被传回了在原地等候阎玥的二人耳中。
阎寒有些哑然,原本派人去便是为了防止阎玥带来的那些小家伙半途死于非命,可结果往往都是出人意料的,他怎么也想不出来为什么那些看起来风吹一边倒的人会如此顺利的杀光了暮云城四分之一数量的魔族依旧还能安然如故!而最让阎寒想不通的地方却是,根据传回的消息来看,他们下手时全程没有让对方有丝毫反抗的机会,那些休息的,就好似待宰的绵羊似得乖乖躺在那。
就算反应过来屋内不对劲的,也只是最多起个身的功夫,整个人就变成了一滩毫无气息的血水。
“毁灭魔尊,不知你是怎么看那些小家伙的?”阎寒眸光微转,余光瞥向身侧后方一语不发的阎楼,在无人之际,再次回到了这无数年来的称呼中。
阎楼淡淡道:“实力平平微不足道,狠劲有余,并非心慈手软之辈。”
“既然连你也这么说了……说实话,我挺好奇小妹说的毒究竟是由何物构成,竟能让修为如此弱小的人翻手将将数千人葬送了。”阎寒若有所思地轻缓道。
却在这时,阎楼眼中不赞同的神色泛起:“不许破坏小妹的计划,不许过多涉世。”连着两道不许的话却带着一些命令的语气,很显然,阎楼是不太喜欢阎寒对毒的过多好奇心,然而阎寒若是换一种身份说这种话阎楼也就不会这样态度坚决的制止阎寒,只因身份缘故,容不得阎寒胡来。
自阎寒决心踏上与他一道的路时,欺瞒着父亲登上魔尊之位时,他就应该想到如今种种行为都将会受到地位的限制,而一旦坐上这个位置不到万不得已是没有退路可言的,阎寒想后悔,也已经太晚了。
“别这么严肃好吗……”阎寒无奈地偏过头看着阎楼:“你总是和父亲一样连一点玩笑都不懂得开,你这样搞的我会以为站在我旁边的不是你这位大哥,而是父亲!”那会让他浑身上下情不自禁的一抖的好吧。
当年瞒着所有人成为新一任冰魄魔尊,父亲得知消息后便是整整发了数年的怒气,直到现在看见他还是余怒未消,所以……咳,说了那么多,其实就是这么多年下来阎寒已经对发怒的父亲产生了心理阴影面积,导致现在每次阎楼不悦时他便是条件反射的浑身僵硬。
与阎楼所继承的毁灭魔尊之位不同,那位置原本是属于他们父亲的,但二人的父亲却早有意让阎楼继承好弥补自他和二人母亲成婚以来便少有相处的愧疚,而魔尊之位虽然坐上了就难以下任可若是有适合的继承人时却变成了另外一说,阎楼的修为无疑已经达到了与他们父亲旗鼓相当的程度足以有资格坐上第一魔尊之位!
而若无绝对的实力与头脑,其他魔尊纵然会看在他的父亲面上并不计较,可最终还是会迎来暗帝的目光,魔尊之位人选势必会进行调整。
毁灭魔尊的职责看似很简单,只需做好二十四位魔尊之首的领导工作便可,可仅仅只是这一条,便能让人从早忙到晚还没能结束,正所谓职务越高、能力越大,所要承担的责任就越多、越重!
而身为魔界之中次于暗帝的人物,字典里永远不可能有完美二字,唯有让事情做到更加妥当万无一失才是重中之重。
再说阎寒所继承的冰魄魔尊之位,冰魄,此二字除了有寒冰外,再有一意便是指月亮。
而魔界并无月亮,但却有和月亮相似的噬空之匙!因此阎寒的职责便是看管噬空之匙的运转,以及负责掌控寒冰之力。
“小妹怎么去了这么久还没回来?”抛开脑中的一切,阎寒目光紧锁定着阎玥离去时的方向,细数着时间不知觉中已经度过了一个小时的时间,可阎玥那边依旧没什么动静,最让阎寒会感到不耐的便是……他,居然看不见阎玥的身影!
反观阎楼却是无比平静:“静候,小妹不在,你这毛毛躁躁的毛病倒是来的及时。”正不知道阎寒那是假正经还是为了维护自己在阎玥心目中的形象,反正有阎玥在的场地里他总能表现的温文尔雅,淡定中仿佛所有事情皆在掌握之中,可一旦四下无人……哦,不对,应该是还有他在场时,平日里掩饰的坏毛病就开始了。
被嫌弃的阎寒在风中萧瑟……
他的目光很是幽怨,为什么每次需要他的时候大哥总是叫他叫得很积极,可嫌弃他的时候更是看不出一丁点的犹豫,这说抛弃就抛弃的情节什么时候才能改善,他在家中的地位就不能高那么一些么……爹不疼,娘……娘昏迷,哥不爱,幸好还有小妹关心他。
此时,在城主府门外的阎玥却是被眼前之人给震迷糊了,一脑门的问号无比晃眼,晴天赶到之时潜意识的便将警惕的目光投向门里的方向,更是不知觉中做出防范的动作,来到阎玥身后恭敬的点头:“阎姐。”
“嗯。”还没回魂的阎玥依旧有点懵,晴天的到来却让她回过神来一些,看着门内那道明晃晃的艳丽身影头一回赶到整个人都梦幻了。
晴天正困惑着阎玥为什么会一脸茫然地盯着里边,方才也只是匆匆一眼并没有看清,于是此时顺着目光看去却没想到眼前那道人影转过身之时,晴天亦是浑身如同触电一般猛地一震,不由自主地缓缓张大了小嘴抬手指着难道身影,恍如做梦般:“那……那不是……她……”为什么会是她!不可能啊,幽冥界不是禁止外出并且对入内的人也是无比严厉,那么为什么她会在这里?!
“初次见面,不过你们似乎认识我。”门内那人纤细的五指上还滴落着未干的血迹,而那,并非她的血迹,与阎玥一样的红衣却硬是穿出了截然不同的飘飘欲仙,全然不同阎玥由内发自外不受色彩印象的冷淡,鲜艳的红色就如点燃的生命般璀璨的颜色,可这二位又是一样的并没有穿出那种火热的感觉。
可要说配不上……却是不然。
阎玥抿唇,看向里边已经布满的尸体:“听师姐提起过你,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幽冥界的人会出现在魔界中,再有,又为何一直禁令不得擅自出手伤人的幽冥界中人会血洗了魔界的城主府!”
女子浅笑,却配上她身后那一幅血腥的画风坐实肃杀之意暗涌其中:“何必在意这些,玄天界的人不也是如此吗?只是不知毒医您在此蓄意一场无声的屠杀是为何呢?因为一怒之下,又或者是因为此处有人招您惹您了?不知,可是此人?”三次疑惑,却不容阎玥回答的时间便只顾着的说了下去,语落后,更是轻风云淡的垂于两侧的一手微微抬起,食指在旁脚边位置一点。
刹那间,以她食指为点如波澜般犹如蜻蜓点水地深红色扩散开来又淡化了去,却见一朵无叶,花瓣纤细而如她衣服颜色一般艳丽鲜红的巨大花朵缓缓自地下浮现,花瓣徐徐朝外打开,露出了其次一块肥大的肉球。
说是肉球……
阎玥眼角微微一抖,忍着不适看去这才看清了,原来是那位胖城主!只怕在女子来临时他还在自己的床上与不知那拐来的女性玩耍,以至于没来得及穿衣服就被打包了。
“看来正是此人了,如此,便交于您发落吧。”女子眼底的恨意毫不掩饰地看着那昏迷不醒的城主,却是素手再次一抬,脚边那红色花自动移只到阎玥身前将胖城主放下后,花朵收敛花瓣,缓缓没入地底。
阎玥眸光微闪:“晴天。”
“是。”领会阎玥意思的晴天上前一步,抬手一挥间,指甲的缝隙处散落了一粒粉末状的东西落到城主的身体上,赫然间还不知发生了什么的城主就这般如同这座城内所有人一样化为了一滩毫无声息的血水。
可女子却是感叹了一声:“恕我直言,您的手段可真是温柔啊……”
“对于如此恶徒更是一位贪心不足的蠢货,何必如此用温和的手段对待,哪怕是将他带回幽冥界交于死神!都不能解地上不知埋葬多少少女冤魂的心中的恨意。”
此女,乃幽冥界执掌彼岸花海的神祇,彼岸使者。
关于她的传闻总有无数种猜测,可在道外三界众人的眼中她的来历却是如同一团看不见的迷,而她是身影虽然都知道她必然在幽冥界却除了幽冥之主看见过外,再无传出有第二人见过她!
即便恋红尘带人闯进幽冥界破坏了彼岸花海,也不见她有发怒过更别提怒气冲冲的对着恋红尘一阵猛追,她与死神,算上是幽冥界的两大奇葩,与两位神秘到了极点的人物。
晴天听闻过彼岸使者的传说,而之所以辨认出那背影就是她时,则是发现了在她身旁一圈一朵朵妖娆多姿的彼岸花在如梦如幻地缓缓舒展开花瓣,吞噬着那些尸体化为自己的养分。
这过程无疑很血腥,哪怕对象是一具尸体,可那画面还是十分具有冲击感!
要知道,这些花可是不管对象是活还是死都照吞无误的东西,因此才会传出,一旦不小心落入彼岸花海中便再无存活可言!按理来说彼岸花离不开土地更离不开地面,因此,只需有飞到空中不要落地便可,相信这对所有人而言都是没有什么困难的事情。
可要命的地方偏偏就是这里!
彼岸花海中具有重力领域的加持,一旦坠入其中,首先迎接你的不是彼岸花的吞噬,可是那足以将你压成肉泥状不明物的重力!
因此你想飞?可以,首先得看得住重力,不过最重要的一点还是彼岸使者没有有心取你性命的心思,可杀人却是幽冥之主交于彼岸使者的使命由不得她选择,因此在幽冥界中经过彼岸花海时必须小心谨慎!
在花海的上方,有这一条完全透明的阶梯能够确保踏入幽冥界的神魂走完这段亡魂地。
但如同途中稍有不慎或是招人陷害之类的,那只有死亡一条路可走了,那不是一小片的彼岸花,而是一处和海洋无异的彼岸花海!徒步走,永远走不出尽头,但走上面的透明阶梯虽然还是需要几个月的时间,但……能走完就不错了!
阶梯具有时间、空间领域的加持,没踏上一层阶梯极有可能代表着其中已经度过了几天的时间,然而在阶梯外却只度过了几秒。
因此,彼岸使者绝对不是一个可以轻易招惹的对象,阎玥对此还是敬而远之的好,毕竟她的敌人可不是幽冥界,从某种程度上来讲幽冥界甚至还是道外三界的盟友。
“太过血腥反而脏了自己的手。”阎玥淡淡地回应道,紧接着说,“你在此等候相比是为了等候我,有什么事直说便是,若是能帮的阎玥自然会帮。”也许,是因为幽冥界出了一个肯帮风无忧逃跑的命运之神……
“哦?你又如何能判断我在此是为了等候你?”
然而,彼岸使者却将目光移开转身看着自己召唤出的花朵吞噬尸体的一幕,询问的意味带有几分审视。
阎玥挑眉,笑了笑:“你知晓我来到的暮云城中是蓄意一场单方面的屠杀,这边已经足以证明你在这里已经观察了我许久,可以说,从我踏进此地时便瞒不过你,在我的印象中关于你的传闻里并没有说你是位好奇好事的主儿,也就是说,你之所以会关注我其中必定有原因!”
晴天眼镜忽地一瞪,有些傻眼看着二人,最后只好摸了摸鼻子不出声。
果然,高层间的对话就是暗潮汹涌……
“但这并不能说明我在此处是为了等你,并且有求于你。”女子拂袖,不以为然地道。
阎玥却摇了摇头:“不,这接下来已经不需要我说下去了,你此时已经说名了有求于我,不是吗?”她话还没说完呢,这位就直接说穿了,那她还说个屁。
“嗯?!”女子一愣。
阎玥轻笑:“你恐怕是忘了,我方才说的是‘有什么事直说便是,若能帮自会帮’可不是说你有求于我,你方才那一句堪称为此地无银三百两多此一举了,如此,还需要我继续说下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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