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眼神……那种目光,仿佛上一刻的死灰之色全然消失不见只留下了暖人心田的浅淡笑容,其实在风无忧刚说出话的刹那便已经后悔了,是她,一手将夜墨推入深渊中甚至算计他利用他对自己的信任,强行将他的记忆封锁!
并非风无忧不晓得封锁记忆只是一时而不是一世!而是她在实施时猛然察觉到夜墨体内的力量凶猛磅礴已然超过了她的承受内,想要抹去记忆根本就是痴心妄想!
当风无忧不死心想要强行抹去时,夜墨的神魂中第一次起了抗拒,但却只是将她的玄气推开而非反击,无奈之下只好由抹去记忆改为封印记忆。
可在做了这样过分的事后还能说出那样的话……
风无忧不知夜墨是怎么想的,可当时她只觉着自己简直是在犯贱!明明最终的目的是想让夜墨离自己远远的,如果能恨上她,虽然心中难受却也不失为是个办法,却因为自己一时犯蠢居然直接毁了大半!
因此,风无忧很是担忧女子说的话能生效的可能有几层,毕竟夜墨昏迷过去前的眼神完全不像是一个心灰意冷之人该有的情绪,反而是充满期待的闭上了眼。
‘按照你的要求,我将他送出了幽冥界,现在他在就近幽冥界的一处大陆上,说来你可能不信,我特么差点就栽了!’女子回忆起几分钟前发生的事,整个人毛孔悚然了起来,毫不犹豫的爆起了粗口。
风无忧疑惑地看着她:‘嗯?’
‘在我刚刚把夜墨安置好后,刚要离开天上忽然就咻的一下落下一个黑衣人,那冰冷的气场和你冰属性玄气全开有得一拼!很不巧,他看了眼我身后的夜墨,立马就朝我冲了过了来速度快到我都来不及反应过来刀刃就架在脖子上了。’女子委屈巴巴地比手画脚了起来,随后咬牙切齿,“简直他奶奶的,老娘活了这么久还没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拿刀架我脖子上!”
‘你不反击?’
‘额……实力差距是硬伤,请不要揭伤疤,谢谢。’
‘怂。’
‘……’
画面一顿,画面外的风无忧嘴角抽搐了下,眼角余光瞥了眼看得不亦乐乎的某人,顿时更加头疼了起来。
她不知道夜墨是怎么在解封时连带着把她也一起解了,不过……感觉现在萧筱可能会有麻烦,夜墨这是打算把怒火集中起来攻击一个人的节奏啊!
夜墨的记忆应该已经早就结束了,也就是说,现在呈现出来的是她的记忆!
偏偏就在夜墨怀疑是萧筱时,这家伙好死不死的窜了出来……真是天要亡她,想不死都难。
现在画面停滞,不过给风无忧的感觉就像看电影特么的还要缓冲一样!居然不知道夜墨的神魂还有这等现代化的功能,什么时候让他放映一部电影看看,真是浪费。
“这里是你神魂构造的空间?”风无忧抬头看了看四周,不知觉中已经变得漆黑无比唯有前方那一处放映的画面有光线。
夜墨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微眯起眼补充道:“精神力,神魂的力量繁衍出了精神力,神魂越强精神力相对的也就越强,这里是由精神力构造出的独立空间,外界没有我的允许谁都进不来,说是神魂构造也差不多。”之前在那个特异空间整整留恋的十年,为了掩饰自己身份,当时夜墨便是自称“我”,而非“本帝”,如今记忆回归习惯相应的也就回来了,但有这种特殊待遇的也就风无忧一人罢了。
在这世上,夜墨无需惧怕什么,天地他尚且不怕况且还是区区如蝼蚁般的人族?因此对外,他看见随性而行,他是一界帝君!是一族之主!没什么好遮遮掩掩的。
不过这种狂傲遇上一脸好奇望着他的风无忧时,一秒不到瞬间焉了,夜墨无比庆幸之前失去记忆的自己没有智障的说出身份,同样顾忌会吓到人,不然自己圆话可就真得舌头打结了。
不能让小家伙知道,如果她知道了那自己的追妻之路说不准就更遥遥无期了!会吓到她,这事得慢慢来急不得,反正人已经在他这边,也不怕溜了。
“能走了吗?”风无忧满怀期待地看着他,既然是他自己的精神力,那一定有办法离开吧!她现在心有点虚,此地实在不宜久留。
哪知,夜墨摇头,无奈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调侃笑意:“不能,这个空间里的精神力是我被封印的那部分神魂所造,为的就是让你的记忆也回归,所以是强制性的等所有被封印的记忆放映结束,空间自然会解开。”
“真得谢谢你那好师尊了,实在没想到,无忧你被封印的记忆居然不在自己体内反而交给了他人,险些让我以为你再也记不起我们的曾经。”夜墨笑道:“不过幸好,多亏了你的师尊送回了属于你的东西,我等了这么些天为的就是此刻,这不,你不是想起来的吗……”所以啊,他才能听她的话老老实实呆在原地替她看着那只煤炭兔子,还有一个半死不死的小屁孩。
风无忧无语:“心机。”还有她那个蠢师尊,又干了件天怒人怨的蠢事!简直就是个人神共愤的蠢货!不要怀疑,她用词很正确,现在只想把人千刀万剐了下油锅,没见过这么执着于坑徒弟的师尊。
夜墨顿时笑容更加璀璨了几分:“只对你心机。”
“你是记忆原来是萧筱帮你封印的啊,嗯,还是用你教给她的符文呢胆子真不小,还是趁早杀了为妙。”忽然,夜墨冷不丁的说道。
“靠……”
求风无忧心里阴影面积。
画面消散如尘埃四散开来,漆黑的四周顿时犹如泛着星星点点的光芒,更如夜空里的星辰般,安宁、美丽。
“无忧,你师尊是不是还同你说了些其他的呢?”他感觉,这记忆好像有一段不全。
风无忧翻了翻白眼,实在懒得理会这家伙,不过顾及到夜墨很有可能真的笑着把萧筱活剐了,最终还是说道:“那段记忆我没封印,只是模糊化了导致我想不起来而已,现在记忆解封了模糊化也就消失了。”
“其实也没说什么,主要就是讲某人多么的腻害,属于传说级别的人物有点像……博物馆里的老古董吧,很重量级的那种,然后吧啦吧啦什么的,说我就会惹麻烦然后离某人越远越好,简而言之一句话总结吧‘你,惹不起,麻溜的,三十六计走为上策’!”除了数落她,就是把夜墨一边使劲抬高一边狠狠的摔,别的还真没了。
如此含糊不清的回答夜墨却也由着风无忧说完后,眼中笑意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所以,你才会说那种话?”什么两人就是两人世界的人,她配不上他,还有不可逆转的差距……他当时听了也只是心中一惊根本来不及想别的,现在回味过来,那时风无忧话语的负面情绪脱颖而出也不知是经历了什么,可他却该死的没有发现!
“哦,你说那事啊。”风无忧眉梢微挑,低吟了片刻后,恍然记起来笑眯眯地道:“其实也没啥,因为过了这么久还没找到屠我满门的仇家所以情绪有些低,恰巧你的事又遇上了。”
“不过我说的差距……是真的有差距的,这不是自暴自弃啊!我说的是实话而已,师尊说过,你的站立点很高很高,说是处于食物链的顶端都是不为过的,而且很有可能你是消失已久的魔族之人,那我们至今的差距就更无法比较了。”
风无忧撇嘴有些不服地道:“虽然我不认同这句话,不过却也不得不承认,魔族的起点的确高出人族太多了,你们生来能力就可以秒天秒地秒空气,而我们却不能,我们的基础生来就为零!一个超大的鸭蛋!”所以说,没可比性的。
如果非要说能力的话,人族的模仿力却是其他种族无法匹敌的!
“你不是人。”夜墨赫然蹙起眉头,忽然莫名来了这么一句,从风无忧口中知道了她疏远自己个别原因,那么有些事就必须讲明!免得这丫头以后又拿这种力量塞过来。
风无忧一噎下意识反口就道:“你才不是人!”
“我本来就不是人啊……”夜墨眨了眨眼,煞是无辜地道,然而眼底揶揄地的笑意已经暴露了他。
风无忧咬牙:“……”
“无忧乖,别气,我说的是真的,你的确不是人族。”夜墨神情一正,哄着人一边轻声解释道:“你现在的身体很容易给异族一种你是人族的错觉,可这种错觉瞒不过我。”不然,以他超然的身份,何尝会对一介区区人族小女子另眼相看!
或许他会对其有好感,但也仅限于上位者欣赏下层人员的情感,离去时哪怕是从他指甲缝里流出去的东西每一件流传出去无一不是遭人疯抢的绝世宝物!所以回报什么的夜墨身上的东西对于一个人族来讲委实是太过于贵重了。
凡事都事出有因,喜欢一个人,恋上一个人,也得有始有终而非莫名其妙的,而夜墨对风无忧的情感初始便是因为好奇,因为好奇,所以趋势着他停留下了离去的脚步。
从起初觉得有趣便是因为风无忧身上异于常人的地方,当时,夜墨也只是奇怪为何……不过,这不妨碍他继续观察,因为风无忧似乎并不认识他反而真将他当做孩童来照顾着。
只是一次难得一见的好奇,却把自己给卷入其中,夜墨从未想过自己也有替另一个人为之痴狂的时候,但自从遇见了风无忧,他便逐渐被她的一言一行所吸引。
明明给人如此清冷却温婉的感觉,可以张口,那句句毒舌的话语只会让人瞠目结舌!至少夜墨已经见到了不止一位被风无忧气质所迷惑的人。
风无忧手指微微一动,忽然有种想扇人的冲动,如此她还能冷静的听夜墨解释已经实属不易,想想吧,你好端端的被人告诉你不是人……额……不是人族!那她会是什么?妖魔鬼怪?!还三头六臂口吐火焰的那种?!那特么不是哪吒么!
“如果不出所料,无语你的身上还有一层封印,不是封印神魂,而是封印身体里的血脉。”夜墨若有所思地扫过风无忧身上,抬手轻轻将人的手握在手中把玩着,眉角尽染笑意:“小家伙,你也许该回去问问你的亲人,不得不说,这封印之法可真是精妙呢,如没有特殊办法是无法解除的,而你的潜质也将会永久陷入沉眠。”
风无忧一把拍开某只趁机又捏又握的爪子,皱起了眉:“怎么会。”
“空灵体质,可不是人族可以有的体质。”忽然,夜墨唇角微扬,若有所指地轻声道。
回去给夙寂加鸡腿,这属下当的可真是尽心尽责,他还未提醒他,人就自动选择了保密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在解决当下问题上。
“这事先放放,回去我问问江叔。”也许是有猫腻,而经过夜墨这么一说,风无忧眼前一亮若有所感这事说不准会迁出自己父亲消失的原因!
她身上有封印,江叔从小带大她,可谓是将她放在了眼皮子底下生怕出了事,所以说,封印这件事**不可能不知道,而很有可能他还是亲眼见到的人,至于下封印的人那可能就不清楚了……也许是**,也许是她父亲,还有可能是她母亲以及其他人。
不过还有一种糟糕的可能,那就是下封印的人连**都瞒了过去!
“所以说,小家伙不该有那种不如魔族的思想,即便是人族也有魔族望尘莫及的地方,就好比人族的创造性远远高于魔族,他们善于模仿并且从中汲取经验再创造出比之更好的事物。”他根本就不看重什么族跟什么族,他只知道,他想永远呆在风无忧的身边。
风无忧纠结地瞥了他一眼。
满脑子都是‘我不是人’……介于想信却有感觉这简直就像别人的恶作剧一样,可所这话的人偏偏是夜墨!那就是说……这是真的,她特么的白活了!居然连自己什么品种都不知道!啊呸!是什么族的都不知道!
“走吧,记忆的回顾已经结束了,可以离开这里了。”夜墨揉了揉风无忧的发顶,宠溺地笑道。
“你还是不愿跟我说你的身份!”风无忧脚下生根,哀怨地道。
自己啥事在他面前都是透明的,可这人还是把自己捂的严严实实,不公平!
夜墨微微叹了口气,“你不是知道吗?”
“啥?”风无忧懵逼,她知道?她知道啥了?!
“你师尊……不是告诉你了吗?!”夜墨蹙眉,此刻显然也困惑了起来。
风无忧嘴角抽搐了下,啧了一声:“他?他也许知道吧,不过不愿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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