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援武的目光全是赞赏:“好眼力!”
黄耀华惊到了:“这么快得手了!”
陈援武一拳挥过去:“你当我是游沛才了?”
黄耀华伸手把拳头挡住:“嘿嘿,看你这么奋不顾身的,我这是敬佩你呀!”
陈援武收拳再挥:“去你的敬佩!校长交代的任务!”
“啊?”黄耀华惊讶得忘了躲开,肩膀上生生挨了一重拳,痛得龇牙咧嘴:“什么任务?钓鱼?”
校领导要出手整治游沛才的言行了?洪江云是鱼饵?让陈援武先警告游沛才?
陈援武又捶了一拳才收手:“我还姜太公呢!”
他的本意是要警告游沛才,但这不是校长交代的任务好吧,让校长知道了,就该警告他了!
爱情是如此神圣,喜欢一个人,怎么能随便挂在嘴边?
军校又是个严肃的地方,要说是为了给江筠出口气才把游沛才给KO了,那不是把军校当儿童天地了么?
陈援武把校长让自己辅助江筠翻译军事理论资料的事简单说了几句,既然有任务,没人敢细问。
至于早就认识江筠的事,就一略而过。
这个不是他不相信战友,而是不希望江筠在军校委培这件事被母亲知道。
爱子心切的叶清音,迟早会通过各种关系到军校来看望他,到时候会跟他领导聊天,跟他战友聊天……总之,叮嘱大家保密,还不如一开始就没有秘密。
黄耀华惊叹:“能直译外文资料,她是华侨?”
陈援武摊摊手:“据我所知,不是。”
黄耀华使劲揪下巴:“工农出身能当翻译,天才啊!比你还牛啊!你确定她没有海外关系?看你笑的这眼神儿!不行,你肯定完成不好任务,我得去帮你参谋参谋!”
作为老学员,有帮带新学员提高认识的责任呐,对吧?
于是乎,黄耀华第二天上午就光明正大的跑去了图书馆,不能进去资料室,就在最佳视角的位子坐着。
陈援武哭笑不得,又不能跑出去赶黄耀华走。
江筠听说游沛才被揍得在医院留医住院,昨晚没回军校,谢了陈援武好几下,搞得陈援武心猿意马的,坐也坐不住,只好殷勤的多跑几趟去取书取资料,端茶倒水。
他进进出出的有点频繁,这个异常的举动,同时引起了简豫章和黄耀华的注意。
简豫章借着送资料进去的时候观察了一下二人的互动,觉得江筠的一举一动,怎么看怎么像要腐蚀优秀苗子陈援武的女特务,趁着填单子的时机提醒陈援武:“我看洪江云很有心机啊,你要小心她耍花招!”
陈援武认真的回答:“我会小心的。”
不小心不行啊,江筠隔着桌子冲他努个嘴,用眼神跟他说谢谢,他的好心情就压不住啊!
出去打了一壶开水,还被黄耀华促狭的挤眼睛。
心情好,时间就过得飞快,转眼到了晚餐时间。
黄耀华特意在图书馆门口等着陈援武江筠出来:“陈援武,打球去!”
陈援武点头:“好!”
心里躁动了一天了,浑身都是劲儿,正需要打球消耗掉过剩的精力。
黄耀华看向江筠:“这位同学,一起去看球吧?忙了一整天了,总看书,把眼睛都看近视了,要劳逸结合嘛!”
江筠谢绝了:“我吃了饭还要来图书馆接着查资料,你们去打球吧,下次有机会我再去看。”
她在图书馆看到了有关战争狂人传记的原版书,正看得手不释卷:“再见!”
江筠礼貌的向陈援武黄耀华道别,独自去了教官食堂。
黄耀华吐了一口气:“啧,怪不得校长会给你派任务呢,她的做派就像电影里那些高官家的小姐呀,去国外留了几年学,穿洋装,穿大衣,烫的波浪卷儿,哎,幸好我来看了一眼,这样的人,的确很容易让你变节!”
陈援武横了一眼:“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变节了?”
黄耀华嗤笑:“两只眼睛都看见了,你整个就是俯首甘为孺子牛哇!”
陈援武斜了一眼,有那么明显吗:“校长就是看我意志坚强才派我去的!”
黄耀华摇头:“没看出来你的意志有多坚强,就看见你想哄她高兴。哎,你军事训练十项全能,真是的,经不起考验呐!”
陈援武若有所思,不发一言。
篮球场上,好多人等着陈援武打球呢。
一场比赛下来,能力和气度都摆在那儿,大家都看在眼里,爱打球的乐意跟他组队,爱看球的都愿意看这么快速进攻的球技。
陈援武打了上半场,出了一身汗,坐在场边喝水,跟队友热烈的讨论下半场要怎么进攻。
就在这个当口,他在装备部的战友张明涛来找他。
陈援武跳起来就往校门口跑,这肯定是有江永华的消息了。
谁知,张明涛把他拽到一边,确定岗哨听不见他们说话,才说出了一个让他震惊的消息:“陈干事,现在已经开始全面一级战备,我来的时候,路上正在运兵运枪械戒严,坦克都开出来了。我今晚回去,估计就不能再跑出来找你。”
陈援武一怔:“有战争?在哪儿?跟谁开战?”
怎么学院事前没有收到一点风?一点紧张气氛也没有,太不正常了!
张明涛沉默了一下,还是露了口风:“比这严重!城内都以武装演习为由开始戒严了,只许进不许出!所有通信线路也全部征为军用,你让我打听的消息,根本就传不动,现在所有的通话都有人监听。只能等警报解除之后再说。”
陈援武:“也只能这样了,你帮我记着点。”
张明涛匆匆点头:“行,肯定记着。我得走了,八点钟归队,你也小心点!”
陈援武挥别了张明涛,抬头看着天边通红一片的晚霞,思索了片刻,决定去找江筠商量。
学院是总部直属单位,这么大件事居然还能置身事外般毫无察觉,一定是有问题的,而且很严重。
关键是,问题严重到什么程度,他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