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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八章 又爱又恨 大结局 .(1 / 1)

()“在我看来,你在此过得是生不如死。//百度搜索看最新章节//给自己一次机会,也许你能过得开心一些。”小苒别具深意地说道,随之在依琴的诧异声中,他竟出手扒光了嫣儿的衣衫,递到了依琴的手中。“快,换上它!我也许能够带你出去。”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依琴真的不想因为自己而连累到任何人。

“我没把你看做是太女妃,而是看成了一个可怜的男人。你救了我的命,我要知恩图报。”虽说小苒爱慕虚荣、攀附权贵,但该有的哥们义气他却不少一分。

依琴接过衣衫时,察觉到了小苒的手在微微颤抖,他不免心生敬意。好个热血男儿,明明自己害怕不已,还能鼓起勇气帮助于我。

“多谢你。”依琴真诚地感激眼前的男子,然后为死去的嫣儿披上自己的衣衫,又恭敬地朝着他深深一鞠躬。“对不起,我没能救下你的性命。”

小苒默然的看着依琴,被他的善良所感动。“快些换上衣衫,我们的时间不多。”

“嗯。”依琴点了点头,快速地换上衣衫,又披下长发遮住自己的半边脸,随之便与小苒急冲冲地走出寝室大门。

只是他们俩所不知道的是自己所做的一切全都落入了一双阴冷的眼眸中,而这眼睛的主人正冷笑着坐起身来。

“很好,真的很好。为了凌霜,你竟然真的要背叛我了。只是人海茫茫,你去哪里找她啊?还是说我该好心的帮你一下呢?”傲蕾半眯的眼睛中浮现出一抹危险之色,冷声冷气地叫嚷道:“屋顶的那位仁兄,这好戏你也看够了,总该出来与本宫相见一下了吧?”

“殿下,您现在可是未着寸缕,我若是唐突出来,岂不是让您尴尬了嘛。”清幽的声音从房顶上传来,却始终未见其的身影。

听着这话,傲蕾不由得轻笑出声,随之半真半假地言语道:“被美男欣赏自己的身子,可是我的荣幸。若是你对我有意的话,我倒很是乐意把你变成我的男人。”

如此露骨的话语令听者皱起柳眉,他明白太女此时权倾朝野,但却不屑于她的那种高傲姿态。“殿下说笑了,您可是灵水国的储君,以后的女皇,想要什么样的美男没有,本尊这种姿色怎配得上您呢?”

他是什么人啊?竟敢在本宫面前自称本尊?傲蕾脸色一沉,顺手捡起长衫披在了身上,这才冷傲地说道:“若本宫执意想要你呢?”

“看来本尊真是不该背着南宫蕊与殿下您暗中相见啊,现在回去似乎还来得及。”

那人讲明了来意,这到让傲蕾微微一惊。我三邀四请的都没能把他请来,现在他却不请自来了呢。

“殿下安歇吧,本尊告辞了。”

话音刚落,傲蕾便听到屋顶上一阵细小的瓦砾摩擦之声,判断那人已起身欲走,她的态度马上有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本宫可是听闻楼主大人是心胸宽广之人,什么时候起也开不得玩笑了?还是请你下来吧,本宫这里可是有葡萄美酒,等着你一起享用呢。”

“我本就是想要下来的。”语毕,一抹黑影便从天而降,他所落之处正是傲蕾的身侧。只见他优雅地移步上前,不待招呼地便坐在了紫檀木椅之上。

“端木家的‘影化轻功’世人称之为武林一绝,今日得见楼主如此出神入化的展示,乃让本宫大开眼界了。”傲蕾一点儿也不吝啬于自己的赞美之词。在她看来,能得到“银雀楼”现任楼主端木蓉的暗中相助,可是她成就大业的一个关键。

近距离的盯着眼前那银发银眸的绝美男子,傲蕾有种看到仙子的错觉。她只是稍稍愣了下神,很快地就伸手拿起白玉酒壶为之斟上了一杯酒红色的佳酿。

“听闻楼主大人对美酒颇有见地,就不知今日之酒能符合你的口味吗?”傲蕾说着,便双手端着酒杯递了上去。

“多谢殿下。”端木蓉只是轻轻地闻了一下那淡淡的酒香,下一秒就毫不迟疑地品尝了一口。微甜的滋味在唇齿间弥散,缓缓地蔓延至他的食道之中。“这‘樱红’可是葡萄酒中的极品了,除了皇室之人外,也只有本尊能把此酒当水喝了。”

傲蕾回味着端木蓉这傲气的言语,从中察觉到了他日常生活的阔绰,可以想见此人是用金银财宝收买不了的,所以她需要另想对策。

“不知本宫要与楼主合作,需要满足您的什么要求呢?”傲蕾开门见山的问道,根本不愿再多浪费任何时间。

“本以为殿下会拿金银珠宝、爵位权势来收买本尊的,没想到您却如此的爽快呢。”傲蕾想要什么,端木蓉可是清楚的很,但他不急于把话挑明,而是耍弄了一下欲擒故纵的把戏。

不明白端木蓉的真正用意,傲蕾试探地问道:“怎么?楼主大人不喜欢直来直去?”

“这倒不是,本尊只怕提出的要求,殿下您无法达成罢了。”从那清冷的声音中听不出端木蓉情绪的一丝起伏,他的嘴角依旧挂着淡淡的笑意。

“我无法办到的事?”傲蕾轻哼,言语之间包含轻蔑之色。“那本宫还真是有兴趣洗耳恭听了呢。”

端木蓉无视于傲蕾的脸色,顺手执起酒杯轻啄一口,这才不疾不徐地开口言道:“本尊想要灵水国的至宝——‘凤眼’,不是一颗,而是一双。”

“这……”傲蕾万万没想到端木蓉会要这种东西,微微想了一下说道:“本宫只知宝殿之中供奉的凤眼一真一假,由于多年前一颗凤眼失踪,所以不得已的情况下才会出此下策以假代真,用以瞒过世人。而现在让本宫去寻找那颗真的凤眼,确实不容易啊。”

“殿下句句属实,毫无隐瞒,可以看出您确实有诚意与本尊合作了啊。”端木蓉心思缜密,说那些话也是有试探之意,既然他已得到想要的回答,所以也无需隐瞒了。“只不过殿下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呀。现在宝殿之中供奉的两颗凤眼全是假的。”

“怎么会?”傲蕾吃了一惊,那疑惑的眼神很快被怒火所取代。“宝殿戒备森严,又机关重重,即便是武功高强的人也无法进入,能如此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凤眼’替换了的人,也只有母皇了吧。”

“您就那么确定此事是皇上所为?”端木蓉顺声而问,微微诧异于她极强的分析能力。

“因为除了她之外,我想不到别人。”怪不得凌霜走之前的那段日子,母皇时常去宝殿祭拜啊,为的就是想要取出“凤眼”。思及此,傲蕾自嘲一笑,压抑着心中羡慕、嫉妒与气闷的情绪,冷声冷气地言道:“哎……说来说去,还是母皇偏心啊。把此宝物交给凌霜,好保佑着她一路平安啊。”

虽然只听了个大概,端木蓉也能了解到傲蕾在很早以前就对凌霜心存芥蒂,也难怪她会如此急于下手夺取皇位了。

“看来我不需要说什么,你也知道‘凤眼’现在在谁的手中了。”端木蓉只说了个半语,目的就是想要试探傲蕾接下来会如何去做。

傲蕾不想深究端木蓉欲得到“凤眼”去做什么,而是从中得到了一个对自己极为有利的讯息。只见她的眼睛微微一亮,随之莞尔一笑道:“既然你是想要得到凌霜手中的‘凤眼’,而我则是想要找到凌霜本人,如此一来,我们俩的目的不谋而合,就更有合作的必要了啊。”

“您的言下之意是……”端木蓉的话音一顿,垂下眼帘掩去眼眸中泛出的冷然之色,以一种轻松惬意的姿态晃动着杯中的美酒,并没有说下去的意思。

“我在明,你在暗,我利用朝中的势力,你运用江湖中的人脉,双管齐下,还怕寻不到凌霜的踪迹吗?即便是挖地三尺,我也要把她给找出来!”傲蕾的黑眸中闪过一抹阴毒之色,邪魅的笑颜让人不寒而栗。“只要捉到了凌霜之后,我们俩便可各取所需,你要‘凤眼’,我要人。”

“您说的倒是简单,以司徒凌霜的武功而言,这世上能成为她对手的人也是屈指可数。即便是我的武功不弱,要与之硬碰硬也占不到任何便宜啊。”端木蓉把手中空掉的酒杯往桌上一放,便猛然站起身来。“今晚我也乏了,下次再聊吧。”

“付出的代价越高,你能得到的东西也就越多。本宫得到灵水国,那您就能称霸武林。”傲蕾迈步站到了端木蓉的面前,淡笑着提出了更加具有吸引力的条件。

“武林盟主之位本尊当然想要坐坐,但在此之前我则需要属于自己的封地。”端木蓉微笑道,看向傲蕾的淡然眼神没有丝毫改变。

我当他想要什么呢?一块封地而已,我还能给不起吗?傲蕾在心里想着,毫不犹豫地回道:“这还不是本宫一句话的事嘛,我当然答应。只是你想要哪里作为自己的封地呢?”

“橘临关方圆百里之内都是本尊的封地,所以啊,您调动到那里的军队只能驻扎在百里之外,不能随意的进入其中。”端木蓉那平淡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坚决,似乎所有的条件都是其次,这才是他的目的。

傲蕾的眼眸中浮现出狐疑之色,但还是微笑着言道:“这有些不妥吧,毕竟凌霜所掌握的军队全驻扎在橘临关,我若是不控制住那里的话,岂不是以后徒增麻烦嘛。”

“您若有意攻打那里的话,本尊可断言,您必败无疑。”端木蓉冷然地说道,严肃的表情绝不是在开玩笑。

“你这说的也太绝对了,凌霜手下的兵卒虽强,但本宫的军队也不是吃素的!”傲蕾的语气略含薄怒,对于那小小的橘临关,她可是势在必得。

“呵呵……”眼见傲蕾的怒颜,端木蓉倒是轻笑起来,让人看不出他是何用意。

这个男人在嘲笑我吗?傲蕾的心头窜出这个想法,令她冷了一张俏脸。“楼主大人,既然我们是合作的关系,有什么话就直说好了,何必用这种令人不解的态度来面对我呢?”

“殿下的霸气值得赞赏,但您有没有想过开战所带来的后果呢?”端木蓉瞟了一眼傲蕾那僵住的脸色,娓娓道来他的看法。“一则,您师出无名,倍受大众非议;二则,此举会更加激起拥护凌亲王的百姓的愤怒,这股民间势力您可不能小窥;三则,您战败之后,军队士气大减,从而影响到您在朝中的威信。怎么看这些都对您不利啊。”

“这……”傲蕾自愧没有端木蓉想得周到,言语之间倒是好了几分傲气。“那你的意思是……”

“本尊让您的军队驻扎在橘临关的百里之外,目的是实施围困之实。只要凌亲王的军队断了粮草,不出三个月那橘临关就会不攻自破。”端木蓉说出了自己的计策,眼神之中带着几分狡诈。

端木蓉的话听着虽然极有道理,但傲蕾却找出了其中的漏洞。“现在凌霜在不在橘临关,我无法确定,但即便是只有孟忆香坐镇,以她的聪明才智也不会带着众将士坐以待毙。她若是带兵攻打我方,难道我还不还手吗?”

“敌方若是主动来袭那就更好了,您完全可以用‘造反’之名,出兵把他们全部歼灭掉。”端木蓉不疾不徐的言道,似乎早就预料到傲蕾会有此一问。

由端木蓉的言语,就能想见他诡计多端,这倒让傲蕾心生一丝提防之心。跟聪明人联手有利也有弊啊,他既然能背叛南宫蕊与我合作,保准不知哪一天他就会舍我而去。所以嘛,在利用他的同时,幸好我也留了一手。

“楼主大人的计策如此完美,本宫绝无异议。这就责令军队退到橘临关的百里之外。”傲蕾既然说得出也就做得到,现在的她只想利用端木蓉找到凌霜,只要凌霜一死,之后的事全都好办了。

“既然如此,本尊也要开始行动了。”端木蓉看着傲蕾没有让开路的意思,便出声问道:“不知殿下还有什么吩咐。”

“吩咐不敢,我只是想说做什么事都要有个期限吧?不知楼主大人什么时候能给个消息呢?”傲蕾很是婉转地问道,她的耐性有限,不能总是忐忑不安地等下去。

“殿下放心,本尊必定在三个月内给你一个答复。”端木蓉做出保证,但却没有任何解释的言辞。

嗯?听他的话语好像有故意延迟完成任务之嫌啊。怎么说凌霜听到母皇病重的消息,都会快马加鞭的赶回都城,我只要在四周设防,总会能得到她的踪迹。更何况南宫蕊那里也有针对凌霜的部属,我还是静观其变的为好。思及此,傲蕾不由得微微一笑,随声附和道:“那好,本宫就在都城中等待着楼主大人的好消息了。”

“请殿下敬候佳音。”端木蓉说罢,便拱了拱手施礼离开。即便是察觉到傲蕾眼中的异色,他也没有放在心上,毕竟现在可不是对付她的时候。

一刻钟之后,端木蓉已使出轻功飞离皇宫,在确认没有任何人跟踪后,他来到了与属下事先约好的会面之处。

这里虽离皇宫不远,但因为地处皇家猎场,所以不会有人进入此地,相对而言比其他地方安全了很多。

端木蓉一个飞身很是轻松的落在了槐树的树杈之上,只见他的下一个动作便是双手环胸的斜倚树干,一副闲散的模样。

“怎么?本尊不出声叫你,你就不打算出来了吗?”端木蓉早已察觉到身后树木间的异动,所以才会耐着性子地出声调侃。

“属下只是不愿打扰到楼主赏月而已。”回答的话音很是恭敬,但又不缺少一丝体贴。梦轩知道端木蓉有心事,所以才会想晚一些出现。

“梦轩啊,我是在想,所有人都离我而去,惟独你对我忠心耿耿,即使知晓我的真实身份,明了我所做的一切,还是对我不离不弃。这一点真的让我很疑惑啊。”端木蓉从不否认自己是个多疑的人,但说出此番话,却不是由于他的疑心,而是出自他的困惑。

从小就与端木蓉一起长大的梦轩可以了解其真正有意,所以坦言道:“我把你看做是亲兄弟,所以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去独自面对一切。即便我只能分担一点点你心中的痛苦,对我而言都很欣慰。”

“父子情,兄弟义……”端木蓉低咛,仰头望向天空中的明月,心中百感交集。“你觉得我会在意这些吗?”

“在不在意是您的想法,我不会去深究。”梦轩不想轻易的下判断,亦如他不愿深思自己的做法是对是错一般。

为了能帮助我,他是在有意回避这些吧。端木蓉在心中轻声叹息,看着梦轩那坚定的眼神,他释然的笑了。“算了,就当我刚才的话没说好了。”

“是,属下遵命。”梦轩恭敬地抱拳行礼,直接把端木蓉所讲的话抛于脑后。

“我交代你多少次了,没别人在的时候,你无须拘礼的。”也许是刚才的畅谈让端木蓉撕下了冰冷的面具,话语中自然而然的带着一分亲近。

“习惯了,改不了。”梦轩直言道,挠了挠头后显出一丝无措。

看着梦轩那困窘的表情,端木蓉莞尔一笑道:“随你的便好了。现在我们俩也该谈谈正事了。凌霜的行踪调查的如何了?”

“根据各地分舵的汇报,属下能够确认司徒凌霜在月馨湖一带,但具体位置却无法确定。这期间有人在故意扰乱视听,以属下判断能与我‘银雀楼’抗衡的势力也只有‘玉龙山庄’了。”说到此处,梦轩的话音一顿,脸色一沉地说道:“当时在‘玲珑塔’之时,我真该解决掉闫悦遥以除后患的,现在连后悔都晚了。”

“此事不能怪你,我若是你在当时也会不想与‘玉龙山庄’起冲突的,但现在人家有意插手此事,我们也只能视其为敌人了。”端木蓉倒是不怕“玉龙山庄”的人搅和入此事,毕竟借此机会消弱一下“玉龙山庄”的势力也会是意外收获。“你抓紧在月馨湖一带收缩,若是有蛛丝马迹,你要立刻向我汇报。”

“是。”梦轩点头道,在犹豫了一会儿之后,他才开口说道:“楼主,不是属下心中多疑,以南宫蕊和司徒傲蕾的品性而言,她们俩都是不可信任之人。与其和她们合作,还不如彻底地解决掉她们以防万一啊。”

“若是我真的杀了她们俩,让灵水国的皇上顺理成章地收回朝政大权,平息这场骚乱,那岂不是太便宜那个让我母亲恨之入骨的女人了?不,我就是想要看到灵水国大乱,让她们这帮人斗得你死我活!”端木蓉的眼中带着绝恨之色,他想要为自己的母亲报仇,想要让皇上得到她应有的报应。

“既然如此,那您为何不让司徒傲蕾对司徒凌霜动兵?只要她们双方打起来,就更有利于我们的计划了啊。”梦轩想来想去也弄不明白端木蓉阻止司徒傲蕾的动机,似乎有什么地方他忽略了似的。

“为了能得到司徒傲蕾的信任,这样做是有必要的。毕竟这也是计划的一部分。”端木蓉不愿多做解释,只有他自己明白在面对梦轩的疑问时,他的心中所产生的慌乱之感。“等到过段时间,你就会明白一切了。”

梦轩明了这是端木蓉的敷衍之词,但他却没有追问下去,而是识相的告辞离去了。只留下端木蓉一人在月色中,整理着自己的思绪。

初冬的季节里,馨瑶镇(月馨湖东畔的一个小镇)的百姓迎来了入冬的第一场雪。只不过今年的风雪来的异常凶猛,让人少了一分喜悦,多了几分担忧。镇子里的居民几乎是足不出户,街道上也只有零零散散的几名路人。

凌霜用狐裘大衣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看着前面雪白的路面。这是她有生以来见过的最大的一场暴风雪,原本生于南方的她可是最不习惯如此恶劣的天气的。

“凌霜,你再坚持一会儿,我们很快就会到‘玉龙山庄’旗下的客栈了。”悦遥担忧地看着她,恨不能用自己的身子挡住风雪,让她好过一些。

“我没事。”略显虚弱的声音从凌霜的口中溢出,她强打起精神,不愿让他人为她担心。无意间看到如凡骑马追到了她的身边,她竟是下意识地直起身子,装出一副没事人的模样来。“如凡,现在的风雪这么大,你还是回马车中去吧。”

“嗯。”如凡虽点头答应,却没有一点儿返回的举动。只见他朝着凌霜伸出手来,很是严肃地说道:“来,把你的手递给我。”

“我又没生病,干嘛给我把脉啊?”凌霜的反应有些强烈,有意牵马与如凡拉开了一定的距离。只是她没有察觉的是在她的身后,幽兰已经等着她了,当她回过神时,一切都已晚了。“喂喂喂,幽兰,你干嘛突然拉住我的手臂啊?”

幽兰根本不顾凌霜的挣扎,猛然低头碰上了她的额头,当他感觉到那灼烫之感后,不禁皱起眉头来。“好啊,凌霜,你的身子都如此发烫了,还要硬撑多久呢?若不是如凡察觉到你的异样,我们还真的会被你蒙骗过去呢。”

“果然不出我所料呢。”如凡气闷地低吼,随之扯住缰绳停下马来。“少庄主,凌霜生病了,必须赶快医治才行。”

“只不过赶了些路就发烧,你的身子还真是娇弱啊。”南宫影月早就看不惯一个女人被众男子宠溺的情景,借此机会正好冷嘲热讽凌霜一番,好出口恶气。

“你……”凌霜实在没有多余的力气与南宫影月斗嘴,微微咬了咬牙言道:“到达镇东的客栈也只不过还有一个时辰罢了,我可以撑到那里的,你们不必担心。”

“你的身子都这样了,还撑什么撑?”芷珊不顾凤儿阻拦的硬是从马车中跳出来,急冲冲地上前拉住了凌霜手中所握的缰绳。“这前面不就是一家客栈嘛,我们现在就去那里投宿好了。”

“我先去那个客栈查看一下。”明宇也十分忧心凌霜的身体,不待他人反应过来时,他已经驾马飞奔出去。

“喂喂,你……”南宫影月根本叫不住明宇,当他转头察觉到众男子投来满含怨气的目光后,依旧毫不理会地说道:“江湖险恶,别……”

“影月,我知道你是在为我们的安全着想,但现在的情况……”悦遥打断影月的话,那担忧的眼神一刻不离地盯在凌霜身上,他真的不愿看到她如此受苦。

一看到悦遥那忧心重重的模样,影月的心一下子就软了,无奈地妥协道:“好了好了,都是我的错总行了吧?我不该说那么多废话的,你们怎么说就怎么做好了。”

“少庄主,你也太没有主心骨了吧。”凌霜故意嘲讽出声,她可不想因为自己的事而使得行程有所延误。只不过她的话语倒是招来了影月的一记白眼,还没来得及与之斗嘴,芷珊就已跳上了她的马,夺回了主导权。

“走,我们这就去客栈吧。”芷珊说着便已双臂环住了凌霜的身子,显然一副保护者的姿态。

“咱不带这样欺负人的。”凌霜轻声抱怨着,也没有太多的力气反抗芷珊的“钳制”,只能逆来顺受了。

看来凌霜的身子状况确实不好啊,不然的话,以她倔强的个性怎么可能说出这些胡话来?芷珊在心中小声嘀咕着,不带多想便已驾马前行。

眼前的这家客栈虽然不大,但桌椅收拾的倒是干净。装饰略显粗劣,但对旅人而言已经算是不错了。先到的明宇事先给老板订好了房间,凌霜一到便被芷珊与如凡扶入客房休息。

幽兰没有紧跟着走入客房,而是把明宇拉到一旁询问道:“这家客栈的内外都检查过了吗?”

“嗯,此地没有任何不妥之处,为了不被人打扰,我已把这家客栈包了下来。”明宇据实以告,微微低头想了下,还是出声言道:“我总是觉得很奇怪,以凌霜那雄厚的内力,加之健壮的身体,怎么可能会突然生病呢?”

“也许真的是因为她的身体不耐严寒吧。”幽兰猜测着,随之伸手拍了拍明宇的肩膀轻声道:“反正有如凡在,想必很快就能把凌霜医治好了。”

“但是……”明宇也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咬了咬下唇不再言语,紧跟着幽兰走入客房。

原本还算宽敞的客房因挤满了人而略显狭小,如凡和芷珊在照顾着凌霜吃下丹药,悦遥又倒了杯蜂蜜水递了上去,影月像个没事人似的坐在一旁打着哈欠,正在整理行李的凤儿却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时时刻刻的紧盯着他。

到底是怎么了?为何炎火仙子总是盯着我不放呢?凤儿疑惑地看向炎火仙子,忍不住地轻声问道:“不知仙子是否有事相告呢?还是说在下有什么做的不妥之处,惹得您不高兴了?”

“这倒不是。”炎火仙子轻摇了下头,淡然一笑道:“我只是奇怪,端木蓉是那么的厌恶自己受到诅咒的身子,甚至卑鄙到运用‘凤眼’的灵力,与你交换了身体。而你现在拥有这幅受到诅咒,又失去了贞操的身子,却过得如此坦然,和正常人没有任何区别。是因为你的心胸宽广,可以承受这些?还是因为你根本就不在乎这幅肉身呢?”

听着炎火仙子的这番话,凤儿下意识地抚摸上自己脸颊上的“黑莲”印记,平淡如常地说道:“我可以体会到弟弟的心情,所以想要代替他承受这份痛苦。”

“若是你和端木蓉的身子永远都交换不过来的话,那你又当如何?”炎火仙子可以感受到腰间装着的“凤眼”与凤儿之间所产生的共鸣,那微微所散发出的灵力似乎在有意阻止他的言语。

噢?难道是“凤眼”与端木薇呆在一起的时间太长,而与之形成了千丝万缕的联系?这么说来我这个火凤圣兽的主人竟还不如一个人类能让“凤眼”产生它本有的灵力啊。炎火仙子微微感叹,突然觉得人世间的七情六欲是如此可怕,竟能让灵物也受其影响。

“那我就这样好好的活下去。”凤儿毫不犹豫地说道,在他看来只要活着就能体味到生活中点点滴滴的幸福。

因为心中有了归宿,他才如此自信,过得如此潇洒吧。只不过眼前的一切又能持续多久呢?当火凤觉醒时,拥有其灵力的人都会化作它身体中的一部分,永远消失了……炎火仙子原本以为自己会像个旁观者看待这一切,但他的心中却隐约出现了另一种反对的声音,让他不自觉得有了一丝怜悯之心。

炎火仙子平淡一笑,从凤儿那里收回了视线,转看向如凡时的眼神竟复杂到让人难以琢磨。“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谁都逃脱不了的。”

“仙儿,这一路上你都惜字如金的,怎么今日倒是多言起来了?”凌霜一向听力极佳,即便是此刻身体虚弱,但只要她集中精力去听,再轻再小的言语也逃不过她的耳朵。

“凌霜,我对你的忠告显然不起作用,所以以后若是发生什么不可挽回的事,你就不要怪我了。”炎火仙子显然是话中有话,不仅让凌霜听的是稀里糊涂,而且让众人都绷紧了神经。

“炎火仙子,你是不是预测到了什么不吉的事,可否告知一二?”幽兰并不想低三下四地去求炎火仙子,但为了众人的安全,他倒是把自己的那份傲气踩在了脚下。

“能让高傲的幽兰求我,还真是不容易呢。”炎火仙子清冷一笑,却无视于幽兰那焦急的眼神,而径自地躺倒在软榻上去休息了。

“你……”幽兰气得是咬牙切齿,若不是明宇拉着他,他又会像往常那样找炎火仙单挑了。虽说他没有一次能赢过炎火仙子一招半式,但这份不屈不挠的精神倒是让人敬佩不已。

“明宇你给我放手,我不去理会这位仙子就是。”幽兰猛然甩开明宇的手,但在转身之时却碰翻了店小二端来的洗脸水!

“嘭——”的一声,铜盆掉落在了地上,而那冒着热气的洗脸水却全部泼洒在了店小二的身上。还没等这伙计反应过来,他的后背就挨了客栈老板重重的一脚。

“你***笨手笨脚的还能做怎么事?我是让你打工来偿还饭钱的,不是让你来给我搞破坏的!”客栈老板不解恨地还想跺上一脚,却被冲进来的另一个男子给抱住了大腿。“喂喂喂,难道你这小子也想造反吗?”

“老板,您息怒啊。琴儿他本就身体较弱,那能干这种粗活呢?以后这些事都交由我来做行不行?您就饶了他这回吧。”

听着那男子的叫嚷声,凌霜不禁微微皱眉,在望向躺倒在地上还没能起身的店小二时,她总觉得有丝熟悉之感。“如凡,把那个叫‘琴儿’的男子带过来给我瞧瞧。”

这熟悉的声音让店小二浑身一僵,在转头望向凌霜时,他已泪如雨下。“我终于找到你了……”

“依琴?!”凌霜不可置信地盯住眼前之人,看着依琴那憔悴的脸色,明显凹下下去的脸颊,单薄的身子也只是裹了见陈旧的粗布蓝袄,怎么看都就像是受到了不少虐待一般。

“你怎么会在这里?”如凡问出声的同时,急忙上前扶起了依琴。

“我从……”依琴想要说什么,但见客栈老板还在,便没有多言。

察觉到依琴的眼神,明宇很快地把客栈老板给拖了出去。“有些事我们出去聊聊吧。”

“公、公……公子,小的真的不知道那小子是您认识的人啊……”客栈老板直接哭了出来,作为女人的她被男子所威胁,可是极为丢脸的事啊。她乞求着明宇有什么事在客栈解决,千万别把她给拖到门外去。

当然明宇还是仁慈的,欣然接受了她的提议。在客栈的大厅里,很是顺便的赏了她几拳几脚而已。

此时的凌霜毫不在意从门外传来的惨烈叫嚷声,把所有的注意力全集中在了依琴的身上。“依琴,是不是司徒傲蕾派你过来的?”

“不,不是!霜儿……”被凌霜的寒眸一瞪,依琴急忙改口道:“凌亲王,您真的误会了。我是从东宫逃出来的,绝不是太女殿下有意派来的……”

“逃出来的?凭你?”凌霜打断了依琴的话,以不屑地语气质问道:“那还真是巧啊,我们竟然能在此相遇呢。”

“也许这就是上天的安排,是神保佑了我们。”依琴也没有料到自己能在此处见到凌霜,在他看来这是由于神人相助的缘故。“对于我是怎么逃出来的,这事说来话长,容我以后向你慢慢解释。若是你还有疑问,我这里还有小苒作为人证。只是现在我要告诉你的是千万不要回都城去,那里太危险了!太女早就设下了埋伏,等着你自投罗网呢。”

“你逃出东宫千里迢迢的来寻我,就会为了告知我这些话?”对于依琴,凌霜可是心存芥蒂,她觉得此事太过蹊跷,其中还有很多疑点。她最为担忧的是傲蕾在得知了她的行踪后才有此安排,那她岂不是中了圈套了!

“凌亲王,我知道以前自己做错事,伤了你的心。你不信任我也是应该的,但这回您就听我一言好不好?不要回宫,千万不要回宫啊!”依琴心急如焚,他真的不愿看到凌霜踏入危险之地。

“既然已经知道你所说的话,我不会相信,那你又何必多言呢?”凌霜最为痛恨的就是这种背信弃义的人,所以她阴沉的脸色没有一丝好转的迹象。“如凡,你把他带出去吧。我不想再见到他!”

凌霜那冷漠的态度让依琴心寒不已,他跪倒在地哭求道:“凌亲王,我求求你了,不要回宫啊……”

“太女妃大人,你还是快些起来吧。”如凡硬是扶起了依琴,低头凑上前去低语道:“现在你说什么凌霜都听不进去的,有什么话你还是对我说的好。”

“可是……”看到如凡眼中的真诚之色,依琴没有言语只是轻点了下头,忍着背部的疼痛,便顺着如凡走了出去。

依琴的出现彻底地打乱了凌霜原有的计划,以现在的情况而言,她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芷珊,若是傲蕾率兵来袭,你不可恋战,要千方百计的逃出去。”

“要死我们一起死。”芷珊态度坚决的说道,紧拉住凌霜的手不放。

“你难道忘了自己肚子里怀着我的孩子吗?那可是我生命的延续,我不能让她消失在这里!”凌霜这回是彻底的动怒了,面对着死亡的威胁,她第一次感到孩子的可贵。当把这些话说完时,她觉得自己是何其可笑,原本杀人如麻的杀手也会有珍惜生命的一天。

“不要说了,不要再说了!”芷珊急切地吻住凌霜的唇,把她的话语淹没在这深吻之中。“你若是不在了,那我和孩子留在世间还有什么意思呢?我们三个是一体的,谁都不能离开谁。”

“行了,行了。凌霜高烧不退在犯糊涂,难道芷珊你也要跟着她一起发傻吗?现在还没大难临头呢,你们俩就别在此上演生死离别了。”影月的嚷嚷声让大家从低落的情绪中清醒过来,他走上前去硬是把芷珊从床上拉了起来。“我们现在让凌霜好好的睡上一觉,等明天她醒来时又会精神抖擞了。”

“少庄主说的在理,我们还是先出去吧。”凤儿点燃香炉中的檀香,这才与众人走了出去。

淡淡的香味萦绕在鼻尖,让凌霜的情绪缓和了下来,忍受不了困倦的侵袭,她闭上沉重的眼皮昏睡过去。

即便是黑夜降临,在如凡的寝室中依旧灯火通明。幽兰、明宇、芷珊、凤儿、悦遥、影月和炎火仙子聚集在此,商量着下一步的行动。

“如凡,在与依琴的谈话中,你觉得他的言语可信吗?”幽兰忍受不了大家的沉默,第一个问出声来。

“以我判断依琴和小苒的话全都属实,他们俩真的是从东宫逃出来的。一路之上两人都受了不少苦,能在此遇到我们真的只是巧合而已。”如凡说罢,轻抿了一口清茶,润了润自己干渴的嗓子。

明宇不想深究太女与太女妃之间的感情纠葛,他想要弄清楚的是另一件事。“作为太女妃的他竟然能从东宫逃到此地,是司徒傲蕾对他的失踪根本就不注视,还是她有意所为呢?”

“这一点我无从得知,但我从依琴的口中得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消息。母皇不在后宫中,而是被软禁在了宝殿之内。”如凡平淡地说出了这番话,并没有说出自己的任何想法。

悦遥摸着下巴深思了一下,不禁觉得傲蕾是何其狡猾。“宝殿戒备森严,机关重重,把皇上软禁在那里,别人想救也很是困难啊。”

“若是凌霜得知这个消息的话,你们觉得她会怎么做?”凤儿最为担心凌霜会做出鲁莽的事来。

“这还要问吗?”芷珊以手指轻点着桌面,微微一笑道:“她定会……”

“……拼死把母皇救出!”清灵的声音补充上了芷珊的话语,推门而入的凌霜顺手把门给关上。“你们也太不小心了吧,商量要事时干嘛不把门给锁上呢?”

“就知道你要来,才给你留门的。”炎火仙子运功把木椅推向凌霜的方向,轻声言道:“你才刚退烧,身子还很弱,有什么事坐下来说吧。”

他这家伙是想显摆自己的武功高吗?芷珊的脸色一寒,很是不甘地顺手把棉垫准确不误的丢在了木椅之上。“凌霜,你坐在棉垫上会舒服一些。”

“我坐在你的腿上会更舒服的。”凌霜调侃道,朝着芷珊眨了眨眼后才坐到了木椅上。“如凡,你不用瞪我了。刚才那也是一句玩笑而已,你就别放在心上了。”

凌霜那淡笑的模样倒是让芷珊看着欣喜不已,不禁出声问道:“凌霜,你还记得昏睡之前,你对我说过什么话吗?”

“那些都是我发烧时所说的胡话,你怎么能够当真呢?再者说,我们有能力对付傲蕾,干嘛还把死不死的放在嘴边啊?那岂不是很不吉利?”当时自己那发自脆弱内心的话语她岂能忘记,只不过现在清醒过来的她已把自己的软弱抛开,要坚强的面对一切。

“凌霜,你知道吗?我还是最喜欢这样自信,霸气的你。”也许因为怀孕的关系,芷珊的性情改变了许多,当着众人的面,他都能毫不顾忌地表达出了自己对凌霜的爱慕之情。

看着如凡那平静的表情中不带有一丝笑容,幽兰忙着转移话题。“如凡的丹药果真有奇效,凌霜服下不到两个时辰,身体便恢复了呢。”

“幽兰,别忙着下结论,凌霜的身体情况真的不容乐观。”如凡心里有数,不直接与众人言明,自然有他的考虑。

“哎,你干嘛说得如此严重啊?瞧瞧把众人吓得脸色都变了。”凌霜想了下,与其让如凡一五一十的解释,还不如自己来轻轻松松地说个明白呢。“你们不用担心,我的身体好的很。况且刚才运气时,功力也已经恢复了一层。”

“什么?你现在的功力只有一层?!”根据凌霜的话语,明宇很快地察觉到一点可疑之处。”看来我的怀疑没有错,凌霜根本不是简单的生病,而是中毒了。”

“你的意思是说有人在我们的饮食中下毒?不,不可能啊。我们吃的饭菜都是一样的,何况我们都是相互照应,寸步不离凌霜的身边啊。若凌霜真的是中毒,那我们怎么会没事呢?”悦遥百思不得其解,就是想不出在哪里出了差错。

如凡回想着医术中的记载,倒是无从知晓此毒的来历,不免有些沮丧。“虽然我不知道此为何毒,但以我判断,这毒只会对女子起效,而对于男子却不起什么作用。也许此毒就是某人针对凌霜而配制的,让其失去功力后,好下手啊。”

“还好如凡及时发现,为我吃了颗解毒药,从而减轻了毒性,让我还能恢复一层功力啊。不然的话,你们带着我这个毫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岂不是麻烦多多了嘛。”凌霜的言谈之间带着几分轻松,倒是没把自己中毒之事当做大事看待。

“你说得这是什么话啊?即使你失去了武功也是我所爱之人,我也会拼了命的保护你!”幽兰一向直言不讳,把心中的话语统统倒了出来。

“在说这话之前,想要颠颠自己有几斤几两重啊。别自己都保护不了,还要连累别人啊。”一番冷嘲热讽的话语被炎火仙子轻巧地说出,他双眼含笑的瞟了一眼幽兰,根本没把对方暴怒的神色放在眼里。

“你是天神转世就了不起啊?有本事你把凌霜的功力全给恢复了,不能做到的话,你就闭上嘴巴,也没人把你当哑巴。”幽兰气急了,不受控制地展示了一回泼夫骂街的架势。

即便知道幽兰用的是激将法,炎火仙子也是无动于衷。他摆弄着手指,以一副闲散的姿态言道:“我不是大夫,当然无法医好凌霜了,所以此事只能依靠如凡了。”

“我无能为力。”如凡说的直截了当,对于自己无力办到的事只能向大家坦言。“此毒不会让凌霜悠久的丧失武功,而是利用毒素阻碍她体内的真气运行。所以凌霜的功力只能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慢慢恢复。也许是一天,也许会是一年,我真的无法确定。”

“这……”悦遥紧握的拳头狠狠地砸在了桌子上,他咆哮道:“若真的是司徒傲蕾所为,那她不干脆给我们所有人下毒,却不是更能达成她的最终目的吗?而现在下毒之人却针对性的只对付凌霜一人,那他的真正的目的又是什么啊?”

“对啊,哥哥说的没错。”影月的脑中突然灵光一现,拍了下手,随之大声说道:“既然如此,我倒是可大胆的判定,下毒之事并不是司徒傲蕾所为,而是另有其人。凌亲王,你认为呢?”

“所有的话都被你们说了,我还能说什么呢?”凌霜倒是很佩服众美男的聪明才智,微笑着补充道:“我想了下,也许依琴也是被人利用,那人故意借用他的口来给我传递信息。不论依琴所说母皇被软禁之地是真是假,我都必须却营救。怎么说我的行踪也已暴露,与其在此藏头缩尾,还不如光明正大地回宫去呢。”

“即便那里是龙潭虎穴,你都要闯了?”在这段时日的相处下,炎火仙子也摸清了凌霜的脾气,问出这句话,也只是再次确定凌霜的心意。

“嗯。”凌霜的双手交握在一切,摆出一副深思熟虑的模样来。“无论我和傲蕾之间的事,还是有人要找我寻仇,这些我都必须面对啊。趁此时机把一切都了结了岂不是更好?”

“既然凌霜都这样说了,我们也只要陪着她大干一场就好了。”芷珊握了握拳头,轻声言道。他懒得把事情想得过于复杂,而是直达了问题的实质——打与不打。既然已选择了打,那就只有全力以赴了。

瞧了眼芷珊那兴奋的脸庞,如凡头痛的拂额,不禁抱怨道:“芷珊,你这个好战分子,现在终于有了你的用武之地了。”

“别说的我好像很喜欢打架似的,这可是被逼之下的无奈之举,不打不行啊。”芷珊难掩嘴角泛起的笑意,强词夺理地为自己辩解着。

“可我看不出你是被迫的。”如凡真的不想跟芷珊斗嘴的,只想提醒他一个孕夫该有的顾忌。“即便是到了紧要关头,能不出手的话你就不要出手了。”

“也对啊,你有身孕,还是小心一些吧。大不了到时你躲在我们大家的后面,好好欣赏战局就行了。”凌霜的言辞已很婉转,但还是微微刺激了芷珊的好强之心。

“知道了,知道了,到时我就在一旁静观其变。”只是这回芷珊学聪明了,没有硬碰硬地再次辩解,而是附和着。只不过他说完后,又在心中小小的补充上一句——该出手时就出手!

所有人都在屋子里毫无顾忌的畅谈着,没有在意的是外门有一抹黑影悄然消失在夜色中……

被银白色的大雪覆盖的皇宫美丽而又庄严,空荡荡的大殿外少了往日温馨的气氛,多了难言的萧瑟与阴冷之感。

路上的积雪被踩出一个个的脚印,发出的“沙沙”之声也已淹没在了狂风呼啸之中。抬眼看着以前熟悉的景物,凌霜竟恍惚间有种多年未曾踏足的错觉。

想她运用了所有的手段,冲破了一个个的阻碍,用了近三个月的时间才走完了明明只有半个月的路程。即便是回宫的路上危险接踵而至,但她还是能游刃有余地处理地方政务,做出了许多利国利民的方案,稳定了军心民心。

各地拥护凌亲王的势力蜂拥而起,地方官员也违背了逮捕叛逆者的圣旨,而临阵倒戈为她的一方。她的智勇,她的霸气,她的魅力征服了众多百姓的心,而获得了拥戴。这种形势的转变令她始料未及,她甚至有些担忧自己控制不了局势的发展。

“如凡,你说这里变了吗?”凌霜感慨而出,以至于没有一丝回家的欣喜之感。

环视着四周,如凡回想起第一次进宫的时候,不觉轻轻一笑。“这里的景物没变,改变的只有我们的内心而已。”

“听你们俩的对话,就像是一对老态龙钟的夫妻呢。”芷珊出声取笑道,当他敏感地察觉到那城楼间微闪的光亮时,下一个动作便是骑马靠近了凌霜的身旁。

只见一道银光一闪,一支银箭以被芷珊的两指稳稳夹住。他以不屑的口吻大吼道:“太女殿下就是如此对自家人打招呼的吗?”

站于那百步台阶之上的傲蕾,以轻蔑地眼神俯视着脚下那些人。她也只是稍稍瞥了一眼凌霜,便把目光投射在了依琴的身上。

此时在傲蕾身边的南宫蕊可没有注意到主子眼神的变化,只知娇笑着邀功道:“殿下,您看到没有,这大殿四周全都是臣所部署的弓箭手,只要您一声令下。凌亲王他们就会立刻变为马蜂窝,而身首异处。”

“丞相大人功劳不小啊,论功行赏,您当居首功。”傲蕾看向南宫蕊后,邪魅一笑,微微俯下身子指向那站于依琴身侧的小苒。“但在赏赐您之前,本宫想要封赏一下那个男人。”

“男人?”南宫蕊顺着傲蕾的手指方向一望,脸色瞬间沉了下了。老奸巨猾的她故作镇定,以疑惑地语气问道:“那不是臣送于殿下的美男嘛,他怎么会和失踪的太女妃搅和在一起呢?”

“丞相大人有所不知了,他是和依琴一起逃走的啊,而且……”傲蕾的话音一顿,凑到南宫蕊的耳边低语道:“他是我的属下,我是故意派他跟着太女妃的。你想啊,江湖险恶,太女妃总要有人照顾的啊……”

南宫蕊只听前半句就已吓得面色苍白,她哪还有功夫听傲蕾之后所说的话。只见她猛地跪倒在地,全身都在不停发抖。“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啊。臣对殿下忠心耿耿,您千万不要听信那种男妓的谗言啊。”

“嗖——”傲蕾迅速地拔出腰间的佩剑,那泛着寒光的冰冷剑刃则是架在了南宫蕊的脖子上!

“你说,本宫是相信你呢?还是相信他呢?”那双黑眸中泛出嗜血的光芒,傲蕾的嘴角勾起一抹阴森的笑意,握住剑柄的右手又再次收紧。

“不,不要!臣可是灵水国的丞相,只有皇上才有权治我的罪。你不能杀我,你无权杀我……”惧死的心令南宫蕊感到恐慌,她歇斯底里地怒吼道。

“本宫现在杀了你又如何?我可以向世人言明,你是为了保护太女而被造反的凌亲王所杀。以后等我登上了皇位,你可就会千古留名了。”傲蕾得意地笑了,毫不留情的挥剑割断了南宫蕊的脖子!

嫣红的血液喷溅在傲蕾的脸上,让她的笑容更显狰狞与恐怖。她吐出舌尖轻舔上唇边的血迹,腥咸的血味蔓延至口中,更加刺激了她杀戮之心。

“南宫蕊是作恶多端,死有余辜,但她也年事已高,你又何必赶尽杀绝?”质问的声音出自依琴之口,他不明白争权夺利的血腥,只是用颗慈爱的心去面对一切人间险恶。

“哈哈……”依琴的话语让傲蕾失笑,她朝着他的方向伸出自己沾满血迹的右手。“来,依琴,本宫想你了,快些回到我的身边吧。”

望着傲蕾那阴森的笑容,依琴莫名的感到恐惧,他下意识的朝着凌霜的身后移动着,嘴巴里还有嘀咕声。“不,我不要,我再也不要回去了……”

“傲蕾,我本以为你还有一点人性的,可是现在看到这样的你,才明白你已经疯了。”凌霜说话的同时,还伸出手臂把依琴护于神后。只不过她这小小的举动却引来了傲蕾的不满。

傲蕾看向凌霜的眼神阴寒成冰,她冷声冷气地提醒道:“司徒凌霜,你不要忘了依琴是本宫明媒正娶的太女妃,他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我要回自己的男人可是天经地义!”

“那本王也要提醒你。依琴本和我两情相悦,是你从中作梗,使出卑鄙手段从我手中夺走了他。那我向你要回我的所有物也无可厚非了!”凌霜那半眯的眼睛透出危险之芒,她身上所散发出的霸气远在傲蕾之上。

“我得不到的东西,你也休想得到!”妒火加之怒火灼烧着傲蕾的心房,她朝着脚下低吼道:“小苒,你给我杀了依琴!”

眨眼间,那闪动的匕首已抵住了依琴的胸口!但手持匕首的小苒却没有下一个动作,而是威胁地说道:“凌亲王,您最好命令一下自己的那些男人不要轻举妄动,否则的话,依琴的小命不保。”

凌霜伸手示意芷珊他们不要动手,之后她有轻笑着言道:“看来是我大意了,真的没有想过你会是傲蕾的属下啊。只不过像你这等演技高超的人跟着她真是太可惜了。”

“别给我扯这些有的没的,你们都给我向后退十步!”小苒扯住依琴的手臂,硬是把他拉离凌霜身边。

“小苒,我视你为兄弟,你怎么能如此对我?”这种被欺骗的滋味让依琴难过不已,不觉流下了眼泪。

“你给我闭嘴!那种废话我不愿去听。”小苒那冰冷的面容带着三分戒备,当他与凌霜他们拉开了一段安全距离后,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看着脚下的情景,傲蕾等得有些不耐烦,催促道:“小苒,你这是做什么呢?还不快点儿动手?”

“等一下!”

就在小苒欲动手时,传来了一声阻止的话语。

“殿下,你真的舍得杀了太女妃吗?”飞身落于傲蕾身边的端木蓉,以娇笑的面容询问道。

“一个不爱我的男子,我留下他何用?”傲蕾不答反问道,看向端木蓉的眼神有着几分阴沉。“楼主大人,您来的有点儿晚呢,刚才的好戏可是错过了。”

端木蓉瞟了一眼倒在台阶上的南宫蕊的尸体,没有任何表情地说道:“在来此之前,本尊顺道去宝殿查看了一下,那里一切照旧,本尊可就放心了。”

“噢?是的吗?本宫还以为你是不想看到原来合伙人南宫蕊的惨烈死相,而故意来晚的呢。”傲蕾直言道,似乎故意说出这些话给端木蓉听的。

“殿下说的是,在这么说我原来与南宫蕊合作一场,给予同情,本尊也不能在此看着她死啊。”端木蓉倒是爽快承认,并没有任何的辩解之词。

傲蕾看了端木蓉一眼,也不愿在这种小事上加以追究,随后她望向小苒,吩咐道:“小苒,你动手吧。只要你杀了依琴,本宫不仅会放了你的父母,还会让你一生享受荣华富贵。”

“殿下,您何必急着杀个男人取乐呢。不如我们现在和司徒凌霜来玩个游戏好了。”端木蓉的脸上泛出阴险的笑,就在他轻拍了两下手之后,后宫中的妃嫔竟被他的手下给押了出来。

对于端木蓉的出现,凌霜的脸上没有任何意外之色,她似乎早有预料到了这一切。“端木蓉,有什么事你冲着我来就好了,何必拿后宫嫔妃的性命来要挟我呢?”

无视于凌霜的话语,端木蓉在那些跪倒在雪地上的妃嫔面前来回走着。当他的脚步停下后,他伸手抬起了丽妃的脸。“本尊可是听说皇上她最宠爱你呢。”

“要杀便杀,何必多言?”丽妃那冰冷的眼神中带着绝狠之色,他不想因为自己而连累凌霜他们。“你这银发银眼的畜生将不得好死……”

“啪啪——”一连两巴掌落在了丽妃的脸上,端木蓉的眼眸中满是愤怒之色。“你的嘴巴给我放干净点儿!本尊的父母可都是名门望族,身份高贵的很,而我有是他们所生,根本和‘畜生’两字沾不上边。”

“呸——”丽妃吐出口中的污血,不屑的冷笑道:“他们能生出你这种丧尽天良的畜生来,可真是作孽啊。”

“你这是要找死啊,本尊这就成全你。”端木蓉运气于手掌之中,高高地举起手来。

“端木蓉,你究竟想要我怎么做,你才会收手呢?”凌霜的话语阻止了端木蓉的动作,她越发的无法理解他真正的目的了。

“对了,一时兴奋,倒是忘记正事了。”端木蓉收回手来,转身俯视着凌霜,他的银眸中泛出兴味之色。“你不是想要去宝殿救皇上的嘛,现在你就去救人好了。本尊会给你半个时辰的时间,若是超过这个时限,那本尊就会每隔一炷香的时间,砍下一个妃嫔的人头。”

“不错,这个游戏倒是挺有意思的。只不过……”傲蕾摸了摸下巴,一副看好戏的姿态。“楼主大人啊,若是凌霜真的把母皇她救出来了,那我们又该怎么做呢?”

“殿下放心,司徒凌霜可是中了我所配制的剧毒,武功几乎是消失殆尽。即便是她能侥幸从宝殿救回皇上,她不死也丢半条命了。当时候我们再对付她不就轻而易举了嘛。”端木蓉当着众人的面就说出了这番话来,显然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原来你的心肠如此歹毒。”凌霜微微叹息,眼睛中流露出一抹失望之色。看来我所猜测的没错,我中毒之事是端木蓉一手操纵的。

凌霜的话语如同一把尖刀刺痛着端木蓉的心,即便是用内力护住心房,那股疼痛却无法减弱分毫。他凝视着她离去的背影,在心中低吼着。我们两人之中,必须有一个人死去,另外那个人才会解脱。

不到半刻钟的时间,凌霜就已飞身于宝殿的大门前。只见她抬手打开了紧闭的门扉,并没有察觉到任何异样,她则是直接起脚踏入进去。

“咔吱——”朱红色的大门突然自动关闭,原本明亮的大殿内也陷入一片黑暗。

凌霜只觉得脚下的地面一空,身子则是不受控制的向下坠落!

四周的墙面平滑,没有任何可攀爬之处,使得凌霜只能用双手双脚的滑行来加大摩擦力以减缓下坠的速度。直至察觉到了那微微光亮的出口,她才运气于双脚,蹬住了墙壁,接力使出一个漂亮的翻身,从而平稳地降落在了地面上。

好险!幸好我的功力已经恢复了三层,轻功能够运用自如,不然的话,当我下落时摔的岂不是很惨了嘛。凌霜的心中有着一丝庆幸,但她抬头环视着四周后,不禁有些吃惊起来。

这里是一处地下洞府,不知从那里照射进来的幽暗光线,竟能使得此处有着一种难言的神秘之感。温暖如春的环境,让泥土的墙壁上长满了各类叫不出名字的珍奇花草。涓涓泉水从石缝间流出,蔓延至一处荷花池内,而里面开满的紫红色荷花更是争奇斗艳。

凌霜走上那微型的石拱桥后,看着近在眼前那用竹子所盖出的房舍,她竟有种来到世外桃源的感觉。怎么回事?这里的意境竟与炎火仙子住处有着极大的相似之处。难道说这里也是仙人所居住的地方?

“请问,这里有人吗?”凌霜带着几分好奇,推开了那半掩的房门。眼见那抹熟悉的身影,她竟是惊异地说不出话来。

“怎么了?看到自己的母皇而高兴的说不出话来了?”皇上淡笑着取笑道,随之为凌霜倒了杯热茶。“现在外面可是冰天雪地的,真是不如这里好啊。来,喝杯热茶暖暖身子吧。”

凌霜那还有功夫喝茶,略显焦急地问道:“母皇,你不是被傲蕾软禁在了宝殿之中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朕是被软禁了啊。你瞧,朕的脚上不是被锁着铁链吗?”皇上边说边抬起右脚向凌霜展示着,而那长长的铁链则是蔓延至后门外,其另一头竟被钉在了石壁之中。

看着凌霜眼中的疑惑,皇上这才解释道:“朕以前时常来这里祭拜,其实就是因为有烦心事想来这里清静一下的。原本这里的地下只是储存祭拜用的圣物的,但后来就把朕改变成这样了。”

“宝殿中的机关暗道全是出于您手,你想要逃出去可是轻而易举的,那为何要在这里坐以待毙?”面对母皇时凌霜一向恭敬,但这回看到如此情景她却有些生气了。

“那你又为何来这里呢?”皇上不答反问着,似乎没有被凌霜的怒气所影响。

“他们用后宫妃嫔们的性命要挟我,让我在半个时辰内救出您,只要超过时限,妃嫔们则性命不保。”一提及此,凌霜气闷地猛灌了一杯茶,以消灭心中火气。“看来您也是受到他们的威胁了。”

皇上点了点头,有些感叹的说道:“还好在机关启动时,你是大大方方地从正前方跨门进入宝殿之中,则才会直接掉入这里。否则的话,你要是一一闯过那些机关,可是要耽误不少时间了。”

“为什么从正前方进入宝殿就会没事?”凌霜不解地问道。

“只有心怀坦荡的人才会由正前方进入啊。而那些做贼的只会从门侧悄悄步入,或者是从屋顶潜入,所以朕就在那些地方布置了机关啊。”皇上回答的倒是快速,但见凌霜那面无表情的模样,她有些无奈地出声问道:“凌霜,你是不是觉得母皇这个皇帝做的有些窝囊啊?”

“这是您自己说的,我可什么也没说。”凌霜毫不客气地回道,随之她便寻找着合手的工具,试图砸断铁链。

“其实朕也很想做个好皇上的,但处理政务真的不是朕的兴趣所在。”皇上虽做了些反省,但还是心存抱怨。

“那您就把精力耗费在这些机关暗道之中了?”凌霜挑眉嚷道,竟也觉得母皇有些可怜。“我并不是有意针对你的,只是……”

“朕明白的。”皇上拍了拍凌霜的肩膀,随之言道:“朕被软禁的这些天,也想了不少办法,但还是无法弄断这条铁链啊。”

“无法弄断的话……”凌霜低头瞥见那副脚镣,一下子笑出声来。“开锁可是我的老本行,我倒是把这事给忘了。”

“老本行?”就在皇上诧异之时,凌霜已用银发卡打开了脚镣的锁孔,那干净利落的动作熟练到令人惊奇。“你是怎么做到的?”

“这些都是小把戏啊,母皇不必放在心上。”凌霜出声敷衍着,她怎会把自己的老底抖露出呢?所以她快速地扶起皇上,满面笑容的说道:“母皇,你对这里的机关暗道最为熟悉,所以还是请您带路吧。”

“你这丫头还真是……”皇上也想不出一个确切的形容词来,只能无奈一笑。只见她顺手拿起架子上的狐裘披风裹在身上,拉起凌霜的手来。“走,朕带你出去。”

不出一刻钟的时间,皇上便已带着凌霜走出暗道。凌霜看着自己已位于御花园的假山之处,不禁钦佩于母皇设计暗道的巧妙。“母皇,以您的才能而言,做皇上可真是委屈您了。”

“除了丽妃外,你可是第二个夸赞朕的人啊。”皇上的眼珠一转,一抹狡黠之色从她的眼眸中掠过。“不如这样好了,傲蕾的事由你来全权处理,朕绝不干涉。”

“您是不想看到骨肉相残吧。”凌霜当然明白母皇的用心,所以淡笑着做出保证。“傲蕾毕竟是我的皇姐,这份亲情我还是会顾及到的。”

即便是朕在这场浩劫中死去,只要有你在,灵水国也绝不会受到任何影响的。皇上有心把国家交托给凌霜,但却未能在此时说出。“那朕就放心了。”

鹅毛大雪逐渐停息,只有那零零散散的雪花从昏暗的天际飘落。当皇上与凌霜的身影从远处出现时,芷珊他们的脸上浮现出喜悦之色。

但此时的傲蕾却脸色阴沉,冷声冷气地说道:“一个功力尽失的人还能安然无恙的把皇上救出,还真是天助她也啊。”

“您是怀疑本尊所下的毒药不奏效吗?”端木蓉的剑眉一挑,毫不客气地说道。

傲蕾不会傻到在这种关键时刻与端木蓉撕破脸,所以极力地压制住胸中的怒气。“岂敢岂敢,本宫只是在言凌霜她走运罢了。”

“呵呵……”端木蓉冷笑出声,顺手拔出属下腰间的佩剑,下一个动作,便是以剑尖抵在丽妃的咽喉处!

“你……你这是做什么?”皇上面色一惊,要不是凌霜拉住她,她早已冲了过去。那个银发银眸的男子为何与枫儿长得如此相像,难道说……

“司徒凌霜,你给我听着!现在就去把司徒傲蕾给杀了,不然的话……”端木蓉的话音一顿,竟是以剑尖割破了丽妃的咽喉处的皮肤!

嫣红的血液沿着剑尖流下,引得众人的神经跟着紧绷起来。

“……我就把丽妃给杀了!你来做个选择吧。”端木蓉以阴寒的眼神盯着凌霜,笑的得意而又愉悦。

傲蕾大惊失色,下意识地向后退了数步,拉开了与端木蓉之间的距离。“端木蓉,你疯了吗?竟说出这样的话来?”

“别忘了,我们俩之间可是互相利用的关系。”端木蓉可不想把时间浪费在傲蕾的身上,他转头看向那表情木讷的皇上,一字一句地说道:“我的目的就是让皇上亲眼看到自己的女儿们手足相残,只要能看到皇上那痛不欲生的表情,我想在天上的母亲也会开心不已吧。”

“放箭啊,给本宫杀了这个疯子!我要让你们全都死无葬身之地!”傲蕾发疯似地大吼着,可是他等了一会儿却不见周围的弓箭手有任何动静。“你们是聋了吗?没听到本宫的命令吗?”

端木蓉只是冷笑着打出一记响指,便见眼前一道冷光一闪,那羽箭直插入傲蕾脚边!

“你们眼瞎了吗?我让你们射杀端木蓉的啊!”傲蕾没有察觉出异样,依旧在大吼大叫。

“难道到现在你还看不出来吗?那些弓箭手根本不会听从你的命令的,因为他们全都是‘银雀楼”的人,是本尊的属下。”端木蓉好心地为傲蕾解释道,他如愿地看到她脸上的震惊之色。

“该死的!”跪倒在地的傲蕾猛捶着雪面,但还是无法消减一丝他心中的怒火。

看着眼前的端木蓉,往事一幕幕的浮现在脑海中,这让皇上的心抽痛不已。“你是枫儿的儿子,也许就是朕的……”

“你的儿子在那边,那个叫端木薇的男子才是你与端木枫生下的孽种!”羡慕、嫉妒、仇恨交织在端木蓉的心中,啃食着他的理智与人性。他不想再压抑着自己内心的愤恨,他要全部发泄出来!

“端木蓉,你就收手吧。不要再伤害别人,折磨自己了!”凤儿可怜这个唯一的弟弟,他不想看到端木蓉再如此执迷不悟下去。

“你住口!本尊还轮不到你来教训!”端木蓉厌恶地低吼道,现在他像是坠入地狱的恶魔。痛恨着世间的所有人。“凌霜,你怎么还不动手?看来你是想看到这一个个妃嫔被扭断脖子了?”

“如凡,把灵月剑给我送过来吧。”凌霜出声命令道,显然她已决定要出手了。

因为如凡没有武功,所以端木蓉接受了凌霜的提议,允许如凡拿剑上来。

如凡双手捧着灵月剑走上台阶,此时的他百感交集,竟也没有了任何主意。当他把剑交给凌霜时,却也只出说了四个字。“小心一点。”

“嗯。”凌霜轻点了一下头,现在的情况不容许她有一丝犹豫。只见她抽出灵月剑来,指向傲蕾嚷道:“皇姐,你快些站起来,我们之间的恩怨也该在此解决了。”

“解决?”傲蕾冷哼,站起身子后以阴冷的目光看向凌霜。“你毕竟身重剧毒,武功无法全然使出,所以怎么看形势都对我有利。”

“你说的没错,我现在的武功也只恢复了三层,应该不会比你的武功好到哪里。”凌霜坦言道,手持灵月剑缓步向前走去。

“哈哈……真是天助我也!”傲蕾大笑出声,眼中不禁浮现出一丝轻蔑之色。凌霜,你的这种高傲只会害得你送命而已!我要让你付出小看我的代价!

呼啸的北风,卷起地上的积雪,飞扬飘落。天空的雪与地上的雪全是森冷的气息,被雪花包围在其中的两人,早已无视透人心脾的寒冷,迳自过招起来。

刀刃相向剑已是火花飞舞。傲蕾在退开吐纳尚未完成的瞬间,便又疾冲向凌霜!

只见她手中银光闪烁,直往凌霜颈项挥去,凌厉的剑气逼人,周身雪花全往两人身边退开。

凌霜些微一倾躲避开去,而傲蕾手中利剑一刺未中,却未收手,顷刻间凌霜胸腹以上便在剑光笼罩中。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当”的一声,剑光射向雪地,入土三尺,只见剑柄!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躺倒在地的傲蕾不可置信地盯着自己微颤的右手,无法理解即将得手的自己怎么会被凌霜挑掉宝剑。

“某些时候,也只是那一瞬间便可定胜负了。”凌霜持剑指向傲蕾的胸口,她周身凌厉的气势丝毫未减。

“即便是死我也要找人陪葬!”傲蕾不甘地嘶吼出声,朝着台阶下的依琴望了过去。“小苒,你快给我杀了依琴!”

小苒依旧对傲蕾的话语无动于衷,从他那平淡地脸色中根本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只不过等了一小会儿后,他竟是以剑逼着依琴起身,并随着他登上了台阶。

就在众人的疑惑的眼神中,小苒竟让依琴跪倒在了端木蓉的面前。

“小苒,你这是做什么?难道你不在乎你爹娘的性命了吗?”傲蕾出声威胁道。

“你真的以为他是小苒吗?”端木蓉好笑的看向傲蕾,并伸手撕下了小苒的面皮。而呈现在众人面前的却是梦轩的俊颜!“梦轩,你辛苦了……”

就在端木蓉毫无防备之时,一把匕首的刀尖竟从他的腹部猛穿了出来。他下意识的低首看向腹部不断涌出的血液,一时间竟忘了反应,脑中一片空白。

下一秒间,梦轩已拔出了刺入端木蓉背后的匕首,随后跃身退到一丈之外。“楼主,我现在才明白你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司徒凌霜而已,换言之我们都被你所利用了。”

“端木蓉?!”凌霜下意识的反应就是扔下灵月剑,冲向倒下的端木蓉,只不过她没能察觉到身后的傲蕾竟突然站起身来。

没人知道她腰间的软剑几时抽了出来,便见软剑抖动,笔直挺成三尺长剑,朝向凌霜的背后挥砍过去……

“啊——”

喷涌而出的嫣红模糊了傲蕾的视线,她的耳边回荡着那凄惨的叫声,还有眼前那倒下的红色身影。

凌霜下意识地转身而望,像是受到刺激般的直愣愣地钉在原地,无法动弹。

而此时的傲蕾也愣愣地看着依琴身上那从肩头一直延伸到腰间的血口,她胸中翻腾的怒气犹如火山爆发。“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替她挡下这一剑?难道你心里就只有她吗?那我算什么?我对你来说到底算什么?”

当依琴看到傲蕾眼中涌出的泪水时,他的心一下子被触动了。原来我早就爱上了这个疯狂的女人,早就爱上了……

凝视着依琴那淡笑的容颜,傲蕾抢在凌霜之前,跪倒在他的身边,猛然抱住了他。“不要死!依琴,我求你不要死……不要丢下我一个人……不要……”

依琴使出仅有的力气抬起了右手,当他的手指触碰到傲蕾脸上那滚烫的泪珠时,他笑得好生欣慰。“对不起……我没能早些发现自己爱上了你……”

“什么?你说什么?”傲蕾捧住了依琴的脸颊,不可置信地追问道。

“我爱你……”清灵的声音从依琴的口中溢出,他缓缓闭上了好笑的双眼。也许在这一刻,他真正的体味到了幸福。

傲蕾抱住依琴痛哭,不甘心地嘶吼道:“凌霜,你听到了吧?依琴爱的人是我,是我!”

“哈哈哈……人都已经死了,还有什么好争的呢?”斜躺在雪地上的端木蓉嗤笑着,伸手捂住不断涌出血的腹部,他甚至已经感觉不到疼痛。

“这是你的真心话吗?你根本就是在自欺欺人!”凌霜大喊而出,她似乎有些明白梦轩所说的话了。“你是为了我才假扮坏人的吧。你策划了这一切为的就是铲除那些威胁我的势力,让我名正言顺的登上皇位,让我可以过上安枕无忧的日子。”

“胡说!你不要胡说八道!”端木蓉声嘶力竭的反驳道:“我是为了报仇……”

“报仇?”凌霜跪倒在端木蓉的面前,双手紧握成拳的低吼道:“真是笑话!你若是想要报仇的话,就应该对我们赶尽杀绝才对。那为何你却设计让傲蕾把围攻橘临关的军队撤离到百里之外?为何对我下的剧毒只是减轻功力的毒药罢了?为何要让我救出软禁在宝殿中的母皇?为何所有你想要杀的人现在全都活的好好的?”

“你这是在讽刺我吗?讽刺我的计划是漏洞百出?你说出的这些话无非是要嘲笑我的蠢笨而已!”端木蓉根本不敢正视凌霜那双像是能看透人心的眼眸,他故意地下头去回避着。

当所有的一切都想通时,凌霜释然地笑了。她扶起端木蓉,把他抱在了怀里。“对,你确实又蠢又笨。”

“啪啪啪”几声鼓掌的声音响起,梦轩笑得格外阴邪。“真是美满的结局啊,还有什么比有情人终成眷属更让人感动不已呢?”

看着梦轩,端木蓉的心中有千言万语,却只能说那致歉的话语。“梦轩,对不起,我不该瞒着你的……”

“若是你的计划能够顺利实施,到最后的时候,你想要做的是就是死在司徒凌霜的手上。你希望让自己背负上一切罪孽,你会用自己的死来结束掉这一切。多么伟大无私的想法啊,瞧你多么的高尚啊。”梦轩嘲讽地笑道,只见他的脸色骤然一沉,冷声嚷道:“但你有没有想过和你一切打天下的‘银雀楼’的兄弟们该怎么办?难道你还想让他们为你陪葬吗?我看错人了,我真是相信错人了!”

“不,不会发生那样的事。我相信当我死之后,凌霜绝对会善待你们的。”端木蓉相信凌霜不会追究他们的过错,毕竟他们都是被他所利用的。

“不,我不会相信了,现在的我谁都不会相信了。”原来的猜测已经变成了现实,这让梦轩的心中遭受了毁灭性的打击。他抬起了右手向弓箭手们发号施令。“兄弟们,射杀他们吧!他们都死了,那整个灵水国都是我们的了!”

“嗖嗖嗖——”羽箭并没有像梦轩想象中铺天盖地的朝他们射来,射落下来的只有那零零散散的数支羽箭罢了。

只见四周驻守的弓箭手全都被突袭而来的兵卒所擒获,而那指挥作战的竟是久违的陆老将军。

一抹蓝色身影如蝴蝶般飞舞而出,当她下落之时,她身后所站着的梦轩已被泉儿和菀儿钳制住了手臂。

“怎么了?这样盯着我做什么?难道不认识我了?”忆香出声调侃道,不禁自己笑出声来。“还好我真的没有傻到‘按兵不动’,不然的话,我岂不是犯了天大的罪过了?”

“就因为你不傻,所以我才会说出那四字的命令啊。”凌霜的话语间可没有一丝感激的色彩,显然认为这一切都是忆香她该做的事。

“喂喂喂,你这人说话还真不中听啊。”忆香出声抱怨着,但注意到凌霜和傲蕾怀中各抱住一个男人时,她这才闭上了嘴巴。

“忆香,这里的事由你处理吧。”凌霜直接吩咐道,就在她抱起端木蓉时,却发现他异样苍白的脸色。“端木蓉,你这是怎么了?”

“好痛……啊……”端木蓉抱住胸口,疼痛不堪的叫喊着,而他的身子却逐渐的透明化。

凌霜一时看傻了眼,甚至有些不知所措起来。“这到底是什么一回事啊?”

“端木蓉身体中的灵力全来自于火凤圣兽,当他的生命结束时,自然会把灵力还回,而他则会消失不见。”

一道清冷的声音突然从凌霜的身后传出,当她转身时看到了炎火仙子的那张冷漠的脸。

“我知道了,这一切都是你在搞鬼!”凌霜愤怒地低吼着,并咬牙切齿地嚷道:“你快点儿救下端木蓉,否则我和你没完!”

“他的大限已到,连神仙也救不了他的。”炎火仙子从怀中掏出那两颗凤眼,只见她把赤色凤眼放于手中之时,端木蓉的身体竟幻化为点点金光飘入其中!

凌霜怀抱着空气,心下一阵冰冷。她猛然冲向炎火仙子,却扑了个空。“不!你快把端木蓉还给我!”

“难道我说的还不明白吗?端木蓉已经死了。”炎火仙子已经没有耐心再对凌霜解释,下一秒间他一把黑色凤眼捧在手上……

“啊——”一声撕心裂肺的嘶吼声从台阶之下传来。只见凤儿捂住胸口,满脸的痛苦之色。这种痛不欲生的感觉如同被凤眼抽去了灵魂一般,身子也已不停他的使唤。

金色的光芒笼罩着凤儿的身子,而他脸色的黑莲印记也化作了一缕缕的黑烟飘散开去……

“住手!你要对凤儿做什么?”飞跃而来的凌霜一下子握住了炎火仙子的手腕,那种力道恨不能把他的手给扯断。

“要想唤醒火凤圣兽,这是必经的阶段。我跟随你而来,就是为了这一刻。”炎火仙子说出了实话,虽说这不是他情愿做的事,但天意却不可违背。“我已经代替灵水仙子守护了灵水国千年之久,现在我终于可以卸下这份重担了。”

“不!不要!端木蓉已经死了,你不能再从凌霜的身边夺走端木薇啊!”如凡拉住了炎火仙子的手臂,阻止他使出灵力。

“还有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已满千年了,难道你还没有恢复前世的记忆吗?我为你所背负的罪孽已经够多了,难道你还忍心让我继续受折磨吗?”炎火仙子看向如凡的眼神满是无奈之色,他已经不知该如何敲醒眼前之人了。

“我……”就在如凡见到炎火仙子的那刻起,他脑海之中就会不停浮现出一节节他梦境的片段。当他听到炎火仙子的话语时,才慢慢了悟了其中的奥秘。

他跪下身来,抬起满是泪水的脸,以一种祈求的眼神看向炎火仙子,轻声道:“仙儿哥哥,我求求你再给我些时间吧。”

“为了她,就为了这个女人,千年前你放弃了神力,放弃了所有的一切,沦落为凡人。为了寻找他,你受了千年的轮回之苦,才换来了今生的相知相爱。你若是再为了她放弃这次恢复神力的机会,那就不知何年何月你才能升天为仙了。你觉得这样值得吗?”炎火仙子有些不太明白如凡这一根筋的想法,他要问个明白。

“值得!即使我永远不能成仙,我也无怨无悔。”如凡的态度坚决,即便是有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你这个傻子!”炎火仙子是又气又恼,但见如凡那真挚的眼神,他又心软下来。“我会暂时替你照顾水龙圣兽的,等到下次升仙之时,你必须和我一起回去接受惩罚。”

“如凡感谢仙儿哥哥大恩。”如凡感激地磕了一个响头,他明白由于自己的任性会带来何种后果,但这一切都是他所选择的,所以他甘愿承受。

“若是我也有你这份执着与勇气的话,也许……”炎火仙子所有所思的看向凌霜,冷着一张俏脸言道:“你要好好照顾如凡,倘若他受到委屈,我绝不饶了你。”

听着他们俩的对话,凌霜有些一知半解,此时她唯一关心的则是另一件事。“我不相信端木蓉已经死了,你快施法把他还给我!”

“起死回生的事,我做不到,但若是你与端木蓉有缘的话,自会相见。”炎火仙子的言语间已经泄漏了天机,但却是自嘲一笑。“对了,端木薇身上的诅咒已被消除,他能够好好地活下去了。”

眼见炎火仙子欲走,凌霜却拦在了他的面前。“在我没有找回端木蓉之前,不准你离开我的身边。”

“你这个傻子还真是霸道呢。好啊,有本事你就把我留住,不然的话,我就让你永远都见不到端木蓉。”明明是斗气的话语,却掺杂着炎火仙子的心里话。对于眼前的凌霜,她则是又爱又恨……

吾魅天下188_第一百八十八章又爱又恨(大结局).更新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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