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手臂微微的向前一送,她就发现了一个极其严重的问题,自己的反应变慢了,而且慢的离谱。张敬轩的身躯都已经转过来了,变成正面对着自己,自己的长剑这时才刺了出去,本来是对着张敬轩后心的剑锋,这一下变作刺向了张敬轩的前胸。
姑娘心下明白,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中了招,奇怪的是若非自己刚刚一运剑,甚至对此都完全没有察觉。并不寄望于这样的速度会对张敬轩造成什么威胁,姑娘便想收了手中剑,再行定夺。
可是没想到,就这样一个短短的工夫,自己的身躯就好似已经失去控制,不听使唤,刺向前的短剑无法收回不说,脚下也轻浮不稳,整个身子都被最开始的那一刺所带动,向着张敬轩的方向倒了过去。
张敬轩轻轻巧巧的一闪,就避开了那虚软无力的短剑,然后伸出手臂,就要把这个暗算自己的姑娘揽入怀中。
哼哼,想暗算自己,就得付出代价,还得想想怎么编排整治这个小姑娘一顿才行。
正想着呢,突然背后又一次微风一动,同时甘示持大喝一声“看刀!”,张敬轩大概就猜到是谁来了,于是向右侧一闪,飘出三尺开外,避开了挥向自己后脑的一击。
而对手这一击不过是虚招,张敬轩一闪,对手手中的一根因倾注内力而变得笔直的长丝顿时软软垂下,表示了自己并无敌意。
“停!”张敬轩轻喝一声,制止了甘示持的继续追击。
来人一袭长衫,清隽儒雅,正是郑星泉郑县令,此刻他已经一伸手就揽住了摇摇欲坠的那位姑娘。
刚刚这一下偷袭,如今看起来只是为了解救这位姑娘,可是那一旁一直虎视眈眈等待救人的甘示持不知道这一点,他捉鱼刀全力出手,郑星泉又只不过是用了三四分神在他那边,这柄捉鱼刀看起来是出手必伤人,郑星泉的左边肩头衣衫破碎,隐隐的渗出了血迹。
若非张敬轩喝止,甘示持接下来刀刀连环,扶着那姑娘的郑星泉只怕要难以应付。
不待张敬轩这边发问,郑星泉赶忙抢先说道:“张教主,甘兄弟,对不住,郑某在此赔罪。这是舍妹郑月泉,她平日里很少出门,更不问江湖事,所以我实在没想到她会跑到这里干出这样的事情来。张教主,还请原谅,如有怪罪责罚,郑某都愿一力承担。而且,我们说好的事情,全都不会变。”
“哥,程姐姐说这个人逼迫你做事情,要钱要粮要马匹要兵器,整个要造反的节奏,必定会连累我们郑家。还有就是他烧杀抢掠坏事做尽,偏偏还经常沽名钓誉假装好人,我们俩才商量了这个办法来帮你。”那姑娘郑月泉带着点虚弱对哥哥说道。
“哎,我的小祖宗啊,你想没想过,哥哥都对付不了的人,那是你能对付的吗?更何况,程姑娘出的主意,为何不是她来亲自施为啊?”郑星泉带着微微一点愠怒,恰到好处的让妹妹察觉不到。
“因为,程姐姐和他们打过照面了,怕是瞒不过,而且,程姐姐跟你……,未来不也是咱家人了吗,我宁可这样的事我来做。”
“拜托,以后不要再自作主张,有什么事情,起码得告诉我之后再去做。如果再这样,我就只能把你送到大哥那里去了,我是管教不了你了。”
刚刚是女儿,这边是妹妹,怎么都是姑娘家来刺杀自己啊?而且听起来都是同一个人在背后教唆,这个爱脸红的程隋珠程姑娘,看不出来还真是能量满满,帮手满天下。
“你们这都是闹的什么事啊!我们老大是让你们用剑指来指去的吗?郑星泉、郑月泉,你们兄妹还有大哥,那大哥是叫郑日泉吗?总之是,这事不是你一句简单道歉就完事的事情,刺杀威胁不成功,你就恰到好处的蹦出来了,又道歉又鞠躬的,早干嘛去了啊?”
甘示持还心有余悸,对自己的安保工作做的稀巴烂甚是不满,所以此刻不依不饶,本来他对郑星泉的印象还算不赖,妹妹郑月泉也是少有的美女,可是在我们甘少爷此刻的眼里,都是蛇蝎猛兽。
郑星泉被指责的也是心头一火,可确实时间上太过巧合,也难怪人家起疑,只好马上按捺怒火还待解释,倒是张敬轩替他解了围。
“小甘,不要多说了,这件事我相信郑兄的话,因为我相信郑兄的人品,他是说一不二的人。至于这二位的大哥,我想应该不是叫郑日泉,而是叫做郑芝龙才对。不知我猜的对否?”
事出突然,郑星泉今天连标志性的笑容都忘记带出来了,听张敬轩这么一说,一拱手说道:“张教主神通广大,这点小事自然是瞒不过您,不过我大哥是我大哥,我是我,我是既不想跟他沾便宜,也不想参与他的任何事情。小妹也不赞同他的一些所作所为,虽说他现在已经贵为福建总兵,可是她仍旧是宁愿跟我这个小小县令在这偏僻地方生活。今天的事情要打要罚都由得张教主,只是请张教主相信一点,这是一个意外而已,绝非处心积虑。”
“恩,也罢,这件事我就不计较了,相信郑兄你会把整个事情处理好。这是解药,内用外敷,可能会有些痒,三日内不能见风,否则可能会留下疤痕。”
张敬轩很认真的说。其实心中暗笑,刚刚只不过是普通的麻痒粉,一早偷偷的弹了过去,这位郑姑娘穿得少了点,自然就容易中招。其实过上个小半天也就没事了,自己给的这份药呢,还得让她多受点小罪。而且保证她三天内不用再出来跟自己捣乱了。郑月泉一双美目狠狠的瞪了张敬轩一眼,嘟着嘴随着郑星泉离去了。
经这么一闹,张敬轩也没了再逛下去的兴致了,便带着甘示持等人一起回转军营。
去读书.